岭南异闻黄仙劫
老街拆迁办新来的主任,被发现吊死在自己办公室的房梁上。
监控显示整夜无人进出,尸检报告却指出死者颈部勒痕呈现非人类的齿状撕裂。
更诡异的是,他紧握的手机里最后一条语音消息传来沙哑的乡音:
“拆庙毁祠,黄仙索命,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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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正紧。
岭南老街给整个儿泡在水雾里,青石板路泛着湿漉漉的暗光,两旁挤挤挨挨的老屋翘角飞檐,在黑沉沉的天幕下蹲伏着,像一群沉默的怪兽。空气里一股子霉湿气,混着老木头腐烂和垃圾桶隐约的酸馊味道。
陈昊把警用桑塔纳歪歪斜斜停在老街入口的水泥墩子旁,车轮碾过坑洼,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他推开车门,一股带着凉意的水汽扑面,让他因缺觉而发胀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副驾上的新人小林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抓起记录本,跟着钻了出来。
“陈队,这地方……感觉比照片上还旧。”小林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街口那棵枝桠虬结、据说有上百年的老榕树,树身上缠着些褪色的红布条,在雨里黏答答地贴着。
陈昊没接话,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四十出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角几道深刻的纹路,记录着常年跟各种阴暗角落打交道的疲惫。老街居委会的胖主任已经撑着伞等在路口,一脸惶急,看见他们,小跑着迎上来。
“陈警官,可算来了!这边,这边……”主任的声音发颤,也分不清是冷的还是吓的。
死亡现场是老街拆迁改造办公室,原本是街尾一间废弃的祠堂改的,独门独院,灰砖墙,小瓦顶,门口两根柱子上的红漆剥落得厉害。此刻院子外围了警戒线,几个派出所的同事穿着雨衣守在门口,脸色都不太好看。
一踏进那间充当主任办公室的正屋,陈昊的眉头就拧紧了。
屋里有股味儿。灰尘、旧文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臊气,混在一起,直往鼻子里钻。
拆迁办主任,赵德明,就那么挂在房梁正中间。一根小指粗的麻绳,打了个死结,勒进他肿胀发紫的脖颈里。尸体微微打着转,脚尖无力地垂向地面,脚下是一只翻倒的木质办公椅。他眼睛还睁着,瞳孔散大,凝固着一种极致的惊恐,嘴巴微张,像是临终前想喊什么,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
“初步看是自杀?”小林强忍着不适,小声问旁边先到的法医助理。
法医老周正蹲在尸体旁初步检查,闻言抬起头,隔着口罩,眼神凝重:“不像。陈队,你来看这个。”
陈昊走过去,老周小心翼翼地拨开死者颈部的皮肤,示意他看那勒痕。靠近下颌骨的位置,绳索造成的淤紫边缘,赫然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细密的锯齿状撕裂伤,皮肉翻卷,颜色深暗,绝不可能是光滑的麻绳能造成的。
“这……”陈昊俯下身,看得更仔细。那痕迹,倒像是被什么野兽的牙齿反复啃咬、撕扯过。
“还有,”老周补充道,指了指房梁,“那高度,加上椅子的高度,自己够上去捆好再踢掉椅子,不是不可能,但费劲。而且,屋里太干净了,除了死者自己的脚印和指纹,没发现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