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买早饭去。”他摸了摸口袋,掏出几张叠得整齐的零钱,又把我往身边拉了拉,“巷口那家豆浆油条摊,我常去,他家的油条炸得外酥里软,你肯定爱吃。”
我抱着布兔子跟在他旁边,青石板路上还沾着晨露,踩上去有点凉。老周走得不快,时不时回头看我,怕我跟不上。巷口的豆浆摊已经支起来了,冒着白腾腾的热气,老板看见老周,笑着打招呼:“周师傅,今天咋没走?还以为见不着你了。”
“不走了,这儿还有点事。”老周笑着点头,转头问我,“阿栀,要甜豆浆还是咸豆浆?”我小声说要甜的,他就对老板喊:“两碗甜豆浆,四根油条,再来两个茶叶蛋。”
等豆浆的时候,老周从口袋里摸出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给我:“昨天看你没怎么吃馒头,先垫垫。”糖是橘子味的,含在嘴里甜甜的,我心里的闷好像也散了点。老板把豆浆和油条装在纸袋里递过来,老周接过,还不忘叮嘱:“多给了点糖霜,孩子爱吃甜的。”
回到修车铺,老周把豆浆倒在两个搪瓷碗里,又把油条掰成小段,放在盘子里。“快吃,豆浆要趁热喝。”他自己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看着我小口喝着豆浆,嘴角又翘了起来,“我老家那边,早上都喝玉米糊糊,就着咸菜,没这么好的豆浆油条。”
我咬着油条,听他说老家的事——说老家的桃树,说门口的小河,说邻居家的大黄狗。他说得很轻,像是在说什么宝贝,可我知道,他本来今天该回去的。想到这儿,我把手里的油条往他盘子里推了推:“周叔,你吃。”
老周愣了愣,笑着把油条推回来:“我够吃,你多吃点,长身体。”
吃完早饭,巷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骑着自行车来补胎的,老远就喊:“周师傅,帮我看看这胎,漏气了!”老周赶紧应着,从铺子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