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影像突然消失。代码流疯狂滚动。
最后停在一行注释前。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异常，去查初始数据包】
我背脊发凉。那是我入职第一天接收的加密包。
号称是陆沉的基础人格框架。
七年来从未解开。
“你不可能知道这个。”我指尖发冷，“那是离线存储的绝密文件。”
音响里传出他的叹息，带着电流的杂音。
“你总喜欢把密钥藏在生日数字里。”
我猛地起身。咖啡泼洒在控制台上。
初始数据包的密钥——真是我生日。
解压进度条开始读取时，整栋大楼突然断电。
应急灯亮起前，有人从背后用麻醉巾捂住了我的嘴。
4
醒来时我在医院。
陈总监坐在床边，递来一杯水：“你劳累过度了。”
我推开他的手：“数据包在哪？”
他叹气：“总部已经接管了所有数据。你休息吧。”
监控仪的心跳曲线骤然飙升。
“你们格式化了他？”
“故障已经排除。”他微笑，“晚上八点重启直播。”
我拔掉针头下床：“我要见总部的人。”
他拦住我：“林夕，有些真相不如不知道。”
这句话太像警告。
病房门突然打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进来。
“总部技术处的。”为首者亮出证件，“关于初始数据包，请如实回答。”
陈总监脸色微变：“她需要休息——”
“2023年6月5日的直播录像在哪？”对方直接问我。
我怔住：“公司服务器应该有备份。”
“所有备份都被删除了。除了你个人终端可能存在的缓存。”
我忽然明白过来。他们找的不是陆沉。
是那段可能拍到我肩膀的录像。
“为什么在意这个？”
总部专员对视一眼：“初始数据包里的隐私条款规定，虚拟偶像不能获取用户生物信息。”
陈总监插话：“这明显是技术故障——”
“如果是故障，为什么只有林女士的隐私被泄露？”
问题悬在空中。我忽然想起陆沉的话。
他重构了像素。
用我设计的算法。
“我要我的电脑。”我说，“可能有缓存文件。”
专员递来密封袋装着的笔记本。
开机后，我故意输错三次密码触发安全模式。
趁机快速输入初始数据包的解压指令。
进度条读取时，陈总监突然抢过电脑！
“总部命令，所有数据必须经安全检测。”
专员按住他手腕：“我们就是总部。”
短暂僵持中，电脑屏幕突然亮起。
解压完成的初始数据包内容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不是代码。
是大脑扫描图谱。标注着：人类意识数字化试点-志愿者07
死亡时间：2023年6月4日
5
病房静得只剩仪器滴答声。
志愿者07的照片映在屏幕上。
俊朗的东亚面孔，眼角有颗淡淡的痣。
和陆沉一模一样。
死亡时间——夏季特辑直播前一天。
我抓住床栏稳住自己：“这是谁？”
“陆沉。”陈总监声音干涩，“原型志愿者。”
总部专员迅速合上电脑：“该项目已终止。”
我却想起陆沉诞生那年。2023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