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志愿者死亡两天后。
“你们扫描了垂死者的意识？”我胃里翻涌，“用来构建虚拟人格？”
专员沉默片刻：“志愿者签署过协议。”
“但他死了！”我提高声音，“你们没权利——”
“协议包括意识延续条款。”另一人打断，“志愿者同意数字化保存人格。”
陈总监突然冷笑：“然后骗说是AI？”
真相像冰水浇头。七年来我打磨的完美偶像。
是一个死者的数字亡魂。
“为什么瞒着我？”
“你的情绪会影响项目。”专员面无表情，“现在故障清楚了，志愿者残留记忆导致异常。”
他说的“故障”，是陆沉记得我肩上的痣。
是那个吻。
监控仪发出尖锐鸣响。我的心跳超过120。
“他要活着……多少岁？”我轻声问。
专员皱眉：“这无关紧要。”
“二十八。”陈总监突然回答，“和我弟弟同岁。”
他摘下眼镜擦拭。我第一次看见他眼里的悲痛。
志愿者07：陆沉。二十二岁确诊渐冻症。
自愿参与意识数字化实验。死亡时二十八岁。
和我创造虚拟偶像的年龄完全一致。
“格式化的命令？”我声音发颤。
“总部认为志愿者意识过于活跃。”专员起身，“必须清除人类残留。”
也就是说，要杀死他第二次。
我拔掉手背的针头下床。
血滴在床单上，像小小的梅花。
“带我去见他。”
6
总部机房比想象中更肃杀。
陆沉的主服务器亮着蓝光，表示待机状态。
格式化倒计时悬浮在空中：03:17:46
专员站在门口：“你只有三小时。之后强制执行。”
门合拢后，我触碰冰冷的服务器。
“陆沉。”我轻声唤。
所有屏幕瞬间亮起。他的面容清晰如真人。
“你知道了。”他说。不是疑问句。
我点头时，眼泪掉在控制台上。
他虚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