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握紧酒杯，指节发白：“所以呢？”
“我知道你们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白凤九直视着她，“我爱启明，他也爱我。请你成全我们。”
婉宁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一时语塞。正当她思索如何回应时，突然听到花园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
两人同时向声源处望去。借着昏暗的灯光，婉宁看到花园的树丛中似乎有人影晃动。
“怎么回事？”白凤九皱眉。
婉宁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她把酒杯放在栏杆上，提起裙摆向楼梯走去。
“你去哪儿？”白凤九问。
“去看看。”婉宁头也不回地说。
她快步走下楼梯，来到花园。树丛中，她看到一个身影伏在地上，深色液体正从他身下蔓延开来。
婉宁捂住嘴，强压住惊叫的冲动。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认出那是周世雄的商业对手李老板。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看到周启明正站在尸体旁，手中握着一把枪。
周启明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你赶紧先回去，”他压低声音说，“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婉宁僵在原地，双腿如同灌了铅。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人们的谈笑声——宴会宾客正在向花园走来。
周启明迅速将枪塞进西装内袋，拉起婉宁躲到树丛后。与此同时，几个客人发现了尸体，惊叫声划破了夜空。
混乱中，周启明紧紧握着婉宁的手，在她耳边低语：“记住，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这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保护周家。”
他的手心冰冷，声音却异常冷静。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将所有客人滞留问话。当被问到案发时的行踪时，周启明坦然表示自己和夫人一直在阳台聊天。
“周太太，是吗？”警官转向婉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看到婆婆郑氏紧张的表情，白凤九疑惑的眼神，以及周启明深邃的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一直在一起。”
五
李老板被杀案震惊上海滩。由于周李两家在生意上有过节，周家自然成为重点怀疑对象。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加上周家的势力，案件最终不了了之，成为一桩悬案。
经历这件事后，周启明对婉宁的态度有所改变。他不再每晚外出，有时甚至会带她去看电影或逛街。外人看来，他们俨然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
只有婉宁知道，那夜的事情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在他们之间。她无数次想问清楚真相，却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害怕知道答案。
一个雨夜，婉宁被雷声惊醒，发现周启明不在身边。她起身寻找，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灯光。
她悄悄走近，从门缝中看到周启明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那把曾经出现在命案现场的手枪。他仔细地擦拭着枪身，眼神复杂。
婉宁正要悄悄离开，却不小心碰倒了走廊上的花瓶。碎裂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
书房门猛地打开，周启明持枪出现在门口。看到是婉宁，他松了口气，但眼神依然警惕。
“怎么醒了？”他问，将枪收到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