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吓得差点把搅拌碗摔在地上。那首小调我从未听过,却记得每一句歌词和旋律。
“你到底是谁?”我对着空荡的房间大喊,声音颤抖。
没有回应,只有衣柜门轻轻晃动。
那天晚上,我做了决定——必须把这件嫁衣处理掉。秦晓航是对的,它太邪门了。
我把它装进袋子,开车来到郊外的河边。夜色深沉,河水在黑夜里汩汩流淌,偶尔反射着月光。
“对不起,李秀云,无论你是谁,安息吧。”我喃喃说着,准备将袋子扔进河里。
但就在松手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耳边响起凄厉的哭喊:
“不要!不要抛弃我!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那声音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来自我内心深处。我的手僵在半空,怎么也无法松开袋子。
“你想要成功吗?想要被众人羡慕吗?”那个声音继续诱惑道,“我可以帮你,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能力。留下我,你会得到更多...”
我挣扎着想要扔掉袋子,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最终,我像是被操控的木偶,抱着袋子回到了车上。
回到家,我鬼使神差地再次穿上嫁衣,站在镜前。
镜中的女人美丽而自信,眼神中闪烁着我都陌生的智慧和魅力。她微微一笑,那不是我习惯的表情,却更加动人。
“看,我们在一起多么完美。”镜中的女人开口说道——用我的嘴唇。
我吓得连连后退,她却依然在镜中微笑着,表情生动得可怕。
“你是谁?”我颤抖着问。
“我是李秀云,也是你。”镜中人回答,声音重叠着两个音调,“我们正在融为一体,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那个平庸的路梓晴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完美的你。”
“不!离开我的身体!”我尖叫着试图脱掉嫁衣,但手指却不听使唤,反而把衣带系得更紧。
“太晚了。”镜中的李秀云——或者说,正在被李秀云侵占的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已经穿了我太多次,我们的灵魂正在交织。很快,就不会有路梓晴,只有我了。”
我疯狂地拉扯嫁衣,但那原本柔软的面料此刻却坚韧无比,无论如何也脱不下来。镜中的我笑容越来越盛,瞳孔在灯光下明显变成了琥珀色。
绝望中,我想起老人说的话——“衣服认主。它若认你,自会佑你平安富贵;若不认,强求不得。”
原来所谓的“认主”,是这样的含义。
突然,手机响起,是秦晓航的电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我扑过去接通电话,开了免提。
“梓晴!我找到了重要资料!”秦晓航的声音急切而惊恐,“我姑妈联系了一位民俗学家,他说那种嫁衣很可能被下了‘情降’!”
“情降?”我喘息着问,仍在与嫁衣搏斗。
“是一种古老的邪术,女子用自己的魂魄附在嫁衣上,等待合适的宿主后借体重生!”秦晓航语速极快,“你必须立刻脱掉那衣服,用盐和柚子叶水浸泡它!”
镜中的“我”发出嗤笑声,那绝不是我会有的表情。
“晓航,帮帮我,我脱不下来...”我几乎要哭出来。
“听着,路梓晴,无论发生什么,保持清醒!不要被它控制!我马上带人过来!”秦晓航喊道,“记住,你是路梓晴,1989年出生在第二人民医院,母亲叫刘玉兰,父亲叫路建国!记住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