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讳莫如深的否认。
我走到书桌前，想翻看一下日历，确认一下日期。当我看到日历上显示的字符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今天明明是周六，我休息在家。
可我记得昨天是周五，我上了一天班……
但此刻，日历上清晰地显示着——今天是周一。
怎么可能？！
我明明度过了周五的工作日，迎来了周末！
我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解锁屏幕——手机自带的日历软件上，也赫然显示着：周一。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我颤抖着手指打开公司的内部APP，调出考勤记录——
上面的记录显示，我昨天（周日）并没有打卡上班，而上一个工作日是周五。
如果昨天是周日，是周末，那我昨天经历的“工作日”，同事的谈笑，忙碌的加班……又是什么？
那个充满阳光、婷婷拍着皮球的“昨天”，难道只是一个逼真的幻觉？
还是说，我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出现了无法理解的错位？
7
周一午休时间，我因为一份忘在家里的文件，不得不匆匆返回窄梯巷。
白天的巷子比夜晚多了几分生气，阳光勉强挤过两侧的屋檐，在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块。但走到中段，靠近那个下水道铁盖时，周围似乎自动隔绝了喧嚣，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就在我经过铁盖的瞬间，一阵极其轻微的、却让人极不舒服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沙沙……沙沙……
像是指甲在粗糙的水泥表面反复刮擦。
声音很轻，很遥远，仿佛是从地底深处，透过厚厚的泥土和水泥管壁，艰难传递上来的。
我的脚步钉在了原地。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侧过头，将耳朵贴近那冰冷锈蚀的铁盖表面。
刮擦声更清晰了一些，一下一下，极有耐心，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质感。
突然，声音毫无预兆地停止了。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不到两秒。
紧接着，铁盖下面，传来了声音——
是小孩的笑声！
清脆，带着无忧无虑的欢快，我一下就听了出来——是刘婷婷的声音！
“婷婷？！”我猛地站起身，朝着铁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巷里显得有些突兀。
笑声戛然而止。
没有任何回应。
“小雨，你喊谁呢？”二楼一扇窗户推开，刘阿姨探出头，脸上带着疑惑，“婷婷在屋里写作业呢。”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她家窗户。
透过玻璃，能看到刘婷婷确实趴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似乎在画画。只是……她手里拿着的蜡笔，是纯黑色的。
而她面前画纸上的图案，粗略看去，像一个黑色的圆洞，边缘参差不齐，和我之前在照片里看到的，以及她之前在墙上画过的，极其相似。
8
下班回来，我特意又看了一眼巷子墙壁上刘婷婷画的那个“太阳涂鸦”。
这一看，让我脊背发凉。
原本简单的太阳笑脸旁边，多了一个用黑色粉笔画出的、歪歪扭扭的圆。
圆形的里面，还有一个模糊的、小孩子手掌的轮廓，五指张开，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像是被印了上去。
“婷婷，”我正好看到刘婷婷从楼道里出来，连忙指着墙问她，“这个黑色的圆和手印，是你新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