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小雨,被迫搬进了这条叫窄梯巷的老巷。
石板路,潮湿的空气,还有巷口那个总对着空碗念叨“给晚归的人留的”的陈婆婆。
第一天,我就在巷尾旧家具堆瞥见一个红衣服的小影子,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更诡异的是,我傍晚拍的照片里,家具堆旁分明多了个黑洞洞的下水道口,可删掉重拍,它又消失了。
第二天清晨,我竟在巷子中间踩到了一个生锈的下水道铁盖,冰冷刺骨,盖上还有五个清晰的小手印。
可同事却斩钉截铁地告诉我,窄梯巷根本没有下水道。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陈婆婆。
她一边用拐杖敲着那个铁盖说“以前没这个”,一边茫然地问我“哪个婷婷?这巷子哪有小孩住?”
可我昨天明明看见邻居小女孩在拍皮球!
这条巷子,还有住在这里的人,他们的记忆好像都在欺骗我,或者……
只有我能看见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感觉自己正一步步陷入一个无声的陷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下面,死死地盯上了。
1
傍晚时分,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第一次踏进了窄梯巷。
巷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窄,两侧斑驳的墙壁似乎要挤压过来,头顶仅留下一线灰蒙蒙的天空。
脚下是年代久远的石板,被岁月和脚步磨得油光发亮,反射着天际最后一点残光。
石板中间,一道浅浅的沟壑贯穿整条小巷,里面残留着前几日雨水的湿气,散发出淡淡的土腥味。
巷口废品站的老王正在收拾堆积如山的纸箱,佝偻的背影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低下头去,只有纸箱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继续往里走,看到1号楼门口坐着一位择菜的老婆婆,应该就是资料里提过的陈婆婆。
她动作缓慢,眼神有些空洞,面前摆着个空瓷碗,碗沿有个小缺口。
她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我走近了些,才听清是:
“……给晚归的人留的,得留着……”
我打了个寒颤,勉强冲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她没什么反应,依旧专注于手里的青菜和那个空碗。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巷尾。
那里堆着一些被遗弃的旧家具,一个掉漆严重的木质衣柜斜靠着墙壁,柜门半开,里面黑洞洞的。
就在我视线扫过的瞬间,眼角似乎捕捉到一抹刺眼的红色——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小影子,倏地闪到了衣柜后面。
心猛地一跳。
我立刻定睛看去——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个破旧的衣柜,以及周围弥漫的、死一样的沉寂。
是我太累了?还是这巷子过于昏暗产生的错觉?
我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找到了1号楼的单元门,钻了进去。
晚上,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白天那抹红色总是在眼前晃动。
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翻看傍晚时在巷口拍的照片——本想记录一下“新家”的环境。
照片里,废品站、石板、陈婆婆,还有巷尾那堆旧家具……一切都如我所见。
等等!
我将图片放大,聚焦在巷尾的旧家具堆。
在那个掉漆的衣柜旁边,地面上……多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