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双胞胎本就身体沉重,月份大了之后,连正常活动都迟缓,更何况我此刻害怕到了极点。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医院的人步履迟缓,他们的动作在我眼中扭曲、拉长,让我生出一种置身事外的错觉,如同处在上帝视角。
斑驳的墙壁,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充斥整个医院。
我死死盯住每一个路过的人,渴望有人能投来一丝关注。
它没有立刻伤害我,而是转过身,将毛茸茸的头趴在我的肚子上,倾听胎儿的心跳。
它抬起头,由下至上地仰视着我。
那双猩红的眼睛近在咫尺:“两个,真好。你说,我要是当你面捏死他们,你会是什么心情?嗯?你好好想想。”
这么近的距离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我屏住呼吸,生怕它突然暴起伤害我和孩子。
突然,我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挺起沉重的身躯。
“救命!救我!她是妖怪!”我嘶喊着,冲向一个穿着类似警察制服的女人。
顾不上腹部的不适,我跌跌撞撞跑到她面前,本能地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另一只手颤抖地指向那只兔子。
我以为终于得救了,结果却是更深的绝望。
我的双手竟从她身体里穿透而过!她看起来是个人,却只是一道虚幻的影子,依旧按既定的轨迹行动着。
我重心不稳,险些摔倒。
幸好墙壁是真实的,我狼狈地扶着墙,慢慢滑坐在地。
它就在几步外,扶着轮椅,眼神戏谑地看着我。那双属于兔子的血红眼眸,一眨不眨。
“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我紧贴着墙壁,徒劳地向后蜷缩。
“呵呵,我是谁?”
它模仿着我的语调,“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刚才我就坐在你身后,听你和你老公说‘我来了’,难道你忘了?”
它的话让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什么?它刚才就坐在我身后?我居然毫无察觉!”
说着,它脱掉外套,把轮椅“哐当”一声扔到一旁,巨大的声响吓得我一哆嗦。
眼前是一只完整的灰褐色兔子。它用毛茸茸的爪子挠了挠头。
“你怎么可能忘了我?”
“当年你捏死我孩子的时候,那股狠劲,你忘了?”
“放心,我也会……捏死你的孩子。”
它说着,嘴里发出尖锐的笑声,令人头皮发麻。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再也顾不上肚子的不适。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当时我还小,我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我边哭边磕头,徒劳地祈求着原谅。
“晚了!一切都晚了!”它神情激动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两只爪子像人一样攥成拳头。
恶狠狠地说:“我当时就说过,会来找你报仇!你跑不了!”
它大步向我逼近。
“啊!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我尖叫着,手脚并用地向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