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昨天为什么要把信拿走？今天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肚子的疑问，却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
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我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伸出双臂，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一个标准的壁咚。
我心脏狂跳，呼吸都快停了。
他离我太近了。
近到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眼角那颗惑人的泪痣。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少年独有的，清冽好闻的气息。
「舒云霓。」
他再次叫我的名字，声音哑得不像话。
「嗯……」我紧张得快要窒息。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我的脸上。
「那封信，我看了。」
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
他看了？
他竟然看了！
那里面，写满了我对宋祁然，长达三年的，少女心事。
那些酸涩又甜蜜的暗恋，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全都被他……被这个我最害怕的校霸，看了个精光。
我羞愤欲死，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怎么可以……」我气得声音都在抖，「那是我的隐私！」
「你的隐私？」他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凉意，「你把它砸我脸上的时候，怎么不说它是隐私？」
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你……」
「舒云霓，」他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他的眼眶，竟然有些泛红。
像一头被主人遗弃，却又不敢发怒的大型犬。
「所以，」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必须对我负责。」
5.
我彻底懵了。
负责？
负什么责？
我只是不小心把情书砸到了他，又不是把他怎么了。
这人是脑子有病吧？
「我……我负什么责？」我结结巴巴地问。
「你说呢？」他反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无赖。
他靠得更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烫得我脸颊发烧。
「你让全校的人都以为，你喜欢我。」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以为’，变成事实。」
我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这……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你疯了！」我忍不住喊出声。
「对，我疯了。」他坦然承认，眼神却异常清醒，「从你把那封信砸到我头上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里面翻涌的，我看不懂的偏执。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荒谬的感觉。
这个人，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裴俞厌，你别这样，」我试图跟他讲道理，「我们根本不熟，而且……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信里都写了。」
提到信，他的眼神暗了暗。
「宋祁然？」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他哪里好？」
「他……他成绩好，性格好，长得也好，哪里都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一个校霸面前，维护我暗恋对象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