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最后的倔强吧。
听到我的话，裴俞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他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度。
「成绩好？性格好？」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舒云霓，你是不是瞎？」
「你才瞎！」我被他气到了。
「呵。」他冷笑，「我就是瞎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说完，突然低下头，在我唇上，重重地啄了一下。
很轻，很软，像羽毛划过。
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他亲了我？
裴俞厌，亲了我？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个偷袭的人，不是他。
他看着我呆若木鸡的样子，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薄唇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盖个章。」他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说完，他也不等我回答，转身就走。
留下我一个人，靠在墙上，脸烫得能煎鸡蛋。
我的初吻……
就这么……没了？
给了一个我最害怕，也最讨厌的……校霸？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和一丝……不易察acts的甜。
6.
从KTV回来后，我大病了一场。
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我妈急坏了，带我去了医院。
医生说是高考后压力骤然释放，加上吹了风，着了凉，才会病得这么厉害。
我在医院躺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一直在做梦。
梦里，全是裴俞厌。
他时而是在教室里，懒洋洋地趴着睡觉。
时而是在KTV的走廊里，将我困在墙角，眼神偏执又疯狂。
时而，他又会变成一只无家可归的大狗，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说：「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每次，都会从梦中惊醒，然后一身冷汗。
纪敏来看我的时候，忧心忡忡。
「云霓，你没事吧？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是不是被裴俞厌吓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沉默了。
算是，也不全是。
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混乱。
「那个变态，他到底想干嘛啊？」纪敏气得不行，「我听说，他这几天，天天在咱们小区门口晃悠。」
「什么？」我心里一惊。
「真的！」纪敏说，「我们班好几个人都看见了。就跟个门神一样，从早待到晚。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我心里，五味杂陈。
他来我们小区门口干什么？
等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
不可能。
他可是裴俞厌，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掉价的事情。
一定是巧合。
对，一定是巧合。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陆离。
我妈扶着我，慢慢地往家走。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黑色的休闲裤，懒散地靠在小区的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