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导!林导!求您……我就问一句!就一句!”他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嘶哑,破裂,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口罩上方,额角渗出汗水,眼睛布满血丝。
保安用力想把他拖走。
我抬起手,极轻微地做了一个手势。
保安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稍微松了些力道,但仍警惕地架着他。
所有镜头、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将他此刻的狼狈、颤抖、惶恐照得无所遁形。他伸出那只没被抓住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不敢真正碰到我。
他仰起脸,帽檐下那双曾经迷倒无数人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哀恳和一种濒临疯狂的探求。
“当年……”他喉咙剧烈滚动,声音破碎不堪,“当年那场事故……是不是……是不是你故意的?”
问出来了。这个恐怕在他心底腐烂发酵了五年、最终将他彻底蛀空的问题。
现场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媒体都屏住了呼吸,镜头推得更近,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闪光灯疯狂闪烁,将他惨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指尖定格成特写。
我看着他那双几乎要裂开的眼睛,看着那里面倒映出的、此刻被无数光环笼罩、无比陌生的我。
然后,我微微向前倾身,靠近他,靠近那些恨不得塞过来的话筒。
声音通过高质量的扩音设备传遍寂静的现场,清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仿佛事不关己的疑惑。
“周先生,”我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像冰珠落地,清脆冰冷,“替身演员的付出,其实可以替代你的人生。”
时间凝固了一秒。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