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陆沉把日记塞进怀里，摸向腰间的枪。自从假李队死后，他就把子弹填满了，此刻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
白大褂人影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那人戴着个医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瞳孔是浅棕色的，像极了当年特案组的法医，林舟。
陆沉的呼吸顿了顿。林舟在陈默死后三个月就辞职了，据说去了国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法医？”他试探着开口，“是你吗？”
人影终于动了，一步步走进病房，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陆沉，你不该来这里。”声音确实是林舟的，只是比当年沙哑了很多，“陈默的日记，你看到哪了？”
“看到他说‘鬼手’的身份，还有真的镇邪佩被藏起来了。”陆沉握紧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鬼手’是什么关系？”
林舟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上面的一个旧搪瓷杯，杯身上印着的医院logo已经模糊不清。“我在等你。”他说，摘下口罩——左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像是被刀划的，“三年前，我发现了陈默的尸体有问题，他不是走火，是被人用消音枪打死的，子弹口径和市局配枪一致。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你，却被‘鬼手’的人绑架了，这道疤就是他们给我的警告。”
陆沉盯着那道疤痕，心里的疑云更重了。如果林舟说的是真的，那他这三年一直在躲“鬼手”？可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会来404病房？“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是陈默告诉我的。”林舟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陆沉，“三年前，他找过我，说如果他出事，让我在废弃医院等你，把这个给你。他说，只有你能查清真相，但前提是，你得先活着。”
照片上是陈默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景是旧码头的仓库。陌生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他手里拿着的公文包，陆沉很熟悉——那是当年市局局长的专用公文包，上面有个金色的徽章，是市局的标志。
陆沉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市局局长？难道“鬼手”就是局长？
“没错，‘鬼手’就是局长。”林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陈默查到，局长和海外走私团伙合作，想利用镇邪佩的传说，操控市里的企业家，垄断烬城的经济。镇邪佩根本没有‘操控人心’的能力，但局长故意散布这个谣言，还伪造了几起‘被玉佩操控’的案子，让大家相信它的神奇，这样就能用它来要挟那些迷信的企业家。”
陆沉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一起案子——一个企业家突然跳楼自杀，死前留下遗书，说自己被“玉佩”控制了。当时调查组认定是精神问题，现在想来，应该是局长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给镇邪佩造势。
“那陈默的死……”
“是局长杀的。”林舟的声音低沉下来，“陈默查到了局长的秘密，想向上级举报，结果被局长发现了。行动当晚，局长故意把你调开，然后亲手杀了陈默，伪造成走火的样子。我当时验尸时，在陈默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局长西装上的纤维，但我不敢说，只能偷偷藏起来，后来被局长的人发现，差点被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