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看向地下室的通风口——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但地上的荧光剂还在发光，顺着水渍的方向，能看到通风管道的入口处，有个小小的U盘，像是故意留下的。
陆沉捡起U盘，刚要放进兜里，突然听到仓库外传来警笛声。他心里一紧——支援这么快就到了？不对，从他打电话到现在，才过去三分钟，就算总部就在附近，也不可能这么快。
他冲到地下室的窗口，掀开窗帘一角——外面停着三辆警车，车身上的编号不是市局的，而是邻市的。几个穿警服的人正往仓库里走，为首的人侧脸很熟悉，是邻市刑侦支队的王队，当年陈默的案子，他也参与过调查。
陆沉的脑子乱成一团。假李队、邻市的警察、消失的镇邪佩、陈默的血字……这一切像是一张网，把他牢牢困在里面。他握紧U盘，知道现在不能被发现——假李队死了，他是唯一的目击者，如果被邻市的警察抓住，很可能会被当成凶手。
他想起地下室还有个后门，是刚才追黑影时看到的，通向码头的杂物间。陆沉扛起假李队的尸体，塞进旁边的木箱里，又用碎布擦掉地上的血迹，然后快速冲向后门。
杂物间里堆着渔网和废弃的救生衣，陆沉找了件带兜帽的外套穿上，压低帽檐，从窗户翻了出去。外面的雨又下了起来，他贴着岸边的集装箱往前走，避开警车的灯光，很快就到了码头的出口。
刚要上出租车，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陆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陆警官，你拿到U盘了吧？”还是那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别相信任何穿警服的人，包括邻市的王队。U盘里有陈默的录音，看完之后，去老城区的钟表店找老周，他会告诉你下一步该做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陆沉追问，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只留下忙音。
陆沉坐进出租车，报了个离老城区不远的酒店地址。在车上，他拿出U盘，插进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里——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文件名是“真相1”。
点开音频，陈默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像是在某个信号不好的地方录的：“陆沉，如果我死了，别相信调查组的结论，也别相信李队和王队，他们都和走私团伙有关。镇邪佩其实有两块，一块在走私团伙手里，另一块……在特案组的证物室里。我查到，当年我们追查的走私案，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他们想利用镇邪佩的传说，操控人心，制造混乱。我现在在旧码头的地下室，这里有他们的据点，我可能……”
录音突然断了，后面是一片嘈杂的电流声，像是有人发现了陈默，然后是一声枪响，和三年前陆沉在现场听到的一模一样。
陆沉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颤抖。原来陈默不是意外走火，而是被人谋杀的！李队和王队都是内鬼！那三年前的调查组，是不是也被渗透了？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陆沉付了钱，快步走进酒店。他开了个大床房，反锁房门，又用椅子顶住门把，然后重新听了一遍录音——陈默提到了“两块镇邪佩”，一块在走私团伙手里，另一块在特案组的证物室。可当年结案后，特案组的证物都移交到了市局的仓库，他去过好几次，都没见到镇邪佩的影子，难道是被李队或者王队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