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完字，黑虎把账本烧了。火光照得他脸上的疤像条蜈蚣："小子，你最好别耍花样。"
下楼时，刀疤脸往我兜里塞了包烟："欢迎入伙。"
厕所镜子里，我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我拧开水龙头，血水打着旋儿流进下水道。
04
我在赌场正式上工的第一天，刀疤脸扔给我一套服务生制服："VIP包间，机灵点。"
包间里烟雾缭绕，四个男人围坐在牌桌前。我一眼就认出了秃子，他面前堆着厚厚的筹码。
"新来的？"秃子斜眼看我，"倒酒。"
我刚端起酒瓶，他突然抓住我手腕："简大聪，你玩得挺大啊？"
其他人都看过来。我压低声音："虎爷让我来的。"
秃子冷笑一声，甩开我的手："知道这桌最低押多少吗？五千！你扫三个月厕所都挣不来。"
我默默倒酒，记下每个人放筹码的习惯。穿红西装的男人总把筹码捏出汗，眼镜男喜欢用指甲刮牌边。
凌晨三点，红西装突然掀了桌子："操！又是同花顺？"
黑虎从监控室走出来，笑眯眯地说："老周，运气不好啊。"
"放屁！"红西装揪住我衣领，"这小子递牌有问题！"
刀疤脸立刻按住他："周老板，输不起？"
黑虎使了个眼色，我赶紧退出包间。
走廊上，保洁阿姨拽住我："快走！他们要验牌！"
监控室里，黑虎盯着屏幕："把那个针孔拍清楚点。"
技术人员放大画面：眼镜男袖口闪过一道反光。
"出千？"刀疤脸骂了句脏话。
黑虎却笑了："让他赢。"
第二天夜里，红西装没来。眼镜男独自坐在包间，面前堆着昨晚赢的二十万。
"继续？"黑虎亲自发牌。
第三张牌发完，眼镜男突然脸色煞白。他袖子里的刀片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刀疤脸一脚踹翻他："吃豹子胆了？"
眼镜男跪地求饶："我错了！钱都还你！"
黑虎捡起刀片："我这个人最讲规矩。"他看向我，"新来的，你说怎么处理？"
所有人都盯着我。
"让他戒赌。"我说。
黑虎挑眉："哦？"
"拍视频。"我指了指监控，"让他对着镜头说十遍'我再也不赌了'，发给他老婆孩子。"
眼镜男瘫软在地："不行！我老婆会离婚的！"
黑虎大笑："就按他说的办！"
视频拍完，眼镜男像条死狗被拖出去。黑虎拍拍我肩膀："有点意思。"
刀疤脸递给我一个信封："虎爷赏的。"
里面是五千块钱，还有一张纸条：明晚跟我去收债。
05
第二天晚上，刀疤脸扔给我一件黑夹克："收债的规矩，少说话。"
面包车开到城郊一栋破楼前。秃子叼着烟下车："老规矩，我唱红脸，你唱白脸。"
三楼传来打砸声。我们冲上去时，一个瘦高个正被按在地上，鼻血糊了半张脸。
"王老板，欠债还钱啊。"秃子踩住他手指。
瘦高个哆嗦着掏出钱包："就...就这些..."
秃子数了数："三千？你欠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