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黑虎赌场打工。"
"操！"秃子一把推开我，"你疯了吧？"
"一周。"我竖起一根手指，"一周后我要是还不上钱，账本原件你拿走，复印件永不出现。"
秃子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咧嘴笑了："行啊，有种。"他把账本扔还给我，"明晚八点，后门等我。"
他们走了，小芳冲出来："你疯了？那是黑虎的地盘！"
我翻开账本最后一页，指着那个红圈："看这个日期，我爹死前三天去的赌场。黑虎亲自接待的他。"
小芳嘴唇发抖："你要报仇？"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我把账本塞进裤腰，"但不是用刀。"
第二天傍晚，我穿上我爹的旧西装。小芳把热毛巾按在我脸上："非要今天去？"
"秃子只给一周。"我推开毛巾，"放心，我就是去扫厕所。"
小芳突然从枕头下摸出把水果刀："带着。"
"用不上。"我亲了亲她额头，"锁好门，谁来都别开。"
黑虎赌场后门站着个刀疤脸，他扫了我一眼："扫厕所的？"
我点点头。
"规矩。"刀疤脸扔给我一个黑口罩，"进去别抬头，看见什么都当没看见。"
推开门，热浪混着烟味扑面而来。赌徒们的眼珠子在绿色灯牌下泛着红光，像一群饿狼。
03
我在赌场扫了三天厕所，记下了十七个摄像头的位置。
第四天半夜，刀疤脸踹开厕所门："滚出来，虎爷要见你。"
顶楼办公室烟雾缭绕。黑虎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盘着俩核桃："简老头的儿子？"
我低着头没说话。
"抬头。"
黑虎五十多岁，脸上有道疤从眉骨划到嘴角。他翻开账本："你爹记性不错啊。"
"他死了。"我说。
"关我屁事。"黑虎把账本扔桌上，"开个价吧。"
"二十八万。"
黑虎笑了："你爹欠我的可不止这个数。"他指了指账本，"这玩意值二十八万，你值多少？"
刀疤脸从后面踹我膝窝，我跪在地上。
"这样，"黑虎俯身，"你给我打工三年，账一笔勾销。"
"不行。"我盯着地毯上的烟头，"我媳妇要生了。"
黑虎突然抄起烟灰缸砸过来，我额头一热，血糊住左眼。
"跟我讨价还价？"他揪住我头发，"知道每天多少人想弄死我吗？"
血滴在账本上。我喘着粗气："我给你看个东西。"
从内衣兜掏出手机，点开视频。画面里秃子正在翻账本："复印件我藏了三处。"
黑虎脸色变了："你他妈阴我？"
"备份在网盘。"我抹了把血，"设了定时发送，明早九点发到所有赌徒邮箱。"
房间里死寂。
突然黑虎大笑："有种！"他甩给我一沓钱，"二十八万，现结。"
我没接钱："再加个条件。"
"说。"
"让我在赌场干满一个月。"
黑虎眯起眼："想学手艺？"
"学怎么让人戒赌。"
刀疤脸要动手，黑虎抬手拦住："行啊。"他拉开抽屉扔出份合同，"签了这个，少一天，断你媳妇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