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 咱们回去吧？” 跟在后面的小娟小声说，她的声音在发抖。
“怕啥！有金豆子呢！” 我咬了咬牙，第一个往洞里走。
洞里比我想象的大，地面凹凸不平，全是碎石，踩在上面 “咯吱” 响。火把是我从家里偷拿的，火苗晃来晃去，照亮了周围的岩壁 —— 岩壁上黏糊糊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凑近了看，是绿色的苔藓，还有些细小的虫子，在苔藓里钻来钻去。
我记得上次看见金佛的地方，往里面跑了几十步，却愣住了 —— 哪有什么金佛？只有一尊泥塑，歪歪扭扭的，五官都模糊了，像是被人用石头砸过，身上还沾着黑褐色的东西，不知道是泥还是血。泥塑的手里，掉着几颗金豆子，黄澄澄的，在火把光下闪着光。
“有金豆子！” 小嘎子喊了一声，冲过去捡起金豆子。我们一下子围了上去，在泥塑周围找起来，石头缝里、泥土里，只要看见黄色的，就捡起来。我捡了三颗，攥在手里，冰凉凉的，心里美得很 —— 这下能买新衣裳了。
5.
我们越找越往里走，洞里的腐臭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股腥气，像是动物的血。火把的光越来越暗，只能照亮眼前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小娟 “哇” 的一声哭了：“我怕！我想回家！” 我刚想骂她胆小，却听见前面传来 “滴答、滴答” 的声音，像是水滴在石头上。
顺着声音走过去，火把光里，我看见地上有一堆东西 —— 是小鞋子！有布鞋，有塑料鞋，都是村里娃穿的样式，其中一双红色的小布鞋，我认得，是去年失踪的小花的！小花去年上山采蘑菇，再也没回来，村里人找了几天，只找到了她的篮子。
“这…… 这是小花的鞋……”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手里的金豆子差点掉在地上。
“还有我的！” 小嘎子指着一双蓝色的塑料鞋，“这是我去年丢的鞋！怎么会在这？”
我们都慌了，转身想往洞外跑，可刚跑几步，就撞在了一个东西上。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温度。我举起火把一看，吓得差点把火把扔了 —— 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穿着小丑衣服的人！
他的衣服是用各种颜色的碎布拼的，红的、绿的、黄的，上面沾着黑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他的脸涂得五颜六色，红的嘴唇咧得很大，一直咧到耳朵根，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牙齿缝里还沾着黑色的东西。最吓人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像是要把我们吸进去。
“你们…… 找到我的金豆子了吗？”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潮湿的水汽，听得人浑身发麻。
我们吓得说不出话，转身就跑。可洞里的路像是变了，怎么走都走不到头，明明是往洞外跑，却又绕回了泥塑旁边。小丑就站在泥塑后面，还是那副诡异的笑容：“别跑了…… 你们拿了我的金豆子，就要留下来陪我……”
小娟跑得最慢，小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娟尖叫着，用力挣扎，可小丑的手像铁钳一样，攥得她胳膊上的肉都变了形。我急了，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小丑扔过去：“放开她！” 石头砸在小丑的脸上，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咧着嘴笑：“又多了个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