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变了，光线变了。
二楼的走廊尽头，没有窗户，而是一排雕花的木栏杆。
栏杆外，不是小区那片小花园，而是一片连绵的、覆盖着青瓦的屋顶。
远处还有隐隐约约的叫卖声。
我趴在栏杆上，整个人都傻了。
楼下，真的是一条古代的街道。
穿着粗布衣服的小贩挑着担子走过，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在追逐一只花蝴蝶。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也看到了？”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是住三楼的程序员小哥，李航。
他戴着黑框眼镜，脸色苍白，手里还捏着一个装着代码猴图案的马克杯。
“你……”
“我住三楼，”他指了指楼上，“我下楼扔个垃圾，走到二楼就这样了。”
我们两个人，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像两个傻子一样看着楼下的古代世界。
“这……是VR投影？”李航推了推眼镜，试图用科学来解释。
“你看那地上的泥，那墙角的青苔，真实得不像话。”我说。
我们沉默了。
这时，一楼的王阿姨上来了。
她是我们小区的广场舞领队，嗓门巨大。
“哎哟，你们两个小年轻在这儿干嘛呢？”
她一脚踏上二楼平台，声音戛然而止。
王阿姨也看到了栏杆外的景象。
她张大了嘴，手里的买菜小车“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的妈呀，这是哪个剧组在拍戏？也太逼真了吧！”
02.
王阿姨的嗓门，成功把更多邻居吸引了过来。
很快，二楼的楼道里挤满了人。
有我们这栋楼的，也有隔壁楼闻讯赶来的。
大家扒着栏杆，对着楼下的古代街道指指点点，七嘴八舌。
“这是拍电影吧？道具做得真好。”
“不对啊，没看到摄像机啊。”
“你们闻这味儿，跟横店影视城一个味儿。”
住在四楼的退休老干部张叔也来了。
他背着手，眉头皱着，一脸严肃。
“都别吵吵！”张叔一开口，周围立刻安静了不少。
他在小区里很有威望。
“小李，”他看向程序员李航，“你懂技术，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李航苦笑着摇头：“张叔，这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不是技术，那就是真的了？”六楼那个年轻人赵磊突然开口，他的眼睛里放着光。
“真的？什么真的？”王阿姨问。
“穿越啊！”赵磊说，“我们的小区，能穿越到古代！”
“穿越”两个字一出，人群里炸开了锅。
有人觉得是天方夜谭，有人觉得兴奋刺激。
我拿出我的旧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
“奇数层，现代。偶数层，古代。”我轻声说。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我把我昨晚的经历和今天的发现都说了一遍。
从六楼的木门，到二楼的街道。
李航点头附和：“我刚才也试了，一楼、三楼、五楼都正常，只有二楼、四楼、六楼变了。”
为了验证，张叔带着几个胆大的男邻居，一层一层地走了一遍。
结果和我跟李航说的一模一样。
单数层连接着我们熟悉的现代都市。
双数层则通向一个未知的古代世界。
二楼的窗口对着一条后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