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故意结结巴巴，"李老师，您是说...结婚？"
"咳，就是领个证，给你个名分。"他轻描淡写地说，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反应，"等我走了，这房子也有你一间住，总比你老了干不动了，流落街头强吧？"
多熟悉的台词啊。上一世，我就是被这个"有一间房住"的承诺骗了十年青春。结果呢？他死后第三天，我就被扫地出门，连件厚衣服都没让带。
"我...我得想想..."我假装犹豫。
"还想什么？"他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压低声音，做出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翠儿啊，我是为你好。你想想，你现在还能干，等过几年干不动了，谁要你？"
我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为我好？是为他自己找个免费保姆吧。不过这次，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
"那...那行吧。"我抬起头，眼里故意闪着泪光，"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他立刻警惕起来，身体微微前倾。
"咱们得签个协议。"我搓着衣角，显得局促不安，"您也知道，我没儿没女的，就怕以后...您得白纸黑字写清楚，以后您要是有个万一，得让我有个落脚的地方。"
李建国明显松了口气，脸上又挂起那副施舍的表情："这有什么问题，写就写。我李建国说话算话。"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起身去开门，心跳突然加快。我知道是谁——他的女儿李小曼，每周这个时候都会来"视察"。
门一开，果然是她。三十多岁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身上香水味浓得呛人。
"爸，我来了。"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客厅，却在闻到茶香时停下脚步，"哟，今天泡的什么茶？"
"龙井，你林阿姨刚泡的。"李建国笑着说，特意强调了"阿姨"这个称呼。
李小曼这才正眼看了我一下，眼神里满是审视："林阿姨今天气色不错啊。"
我低着头没接话，心里却冷笑。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唬住了，真把自己当低人一等的保姆。现在？我看着她精心修饰的指甲，心想总有一天，我会让这双手亲自把她的父亲送进地狱。
"小曼啊，正好你来了。"李建国清了清嗓子，"我和你林阿姨商量好了，准备搭伙过日子。"
李小曼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猛地转向我，眼神像刀子一样："搭伙？什么意思？"
"就是领证结婚。"李建国说得轻巧，"我都这个岁数了，需要人照顾。你林阿姨人也老实..."
"爸！"李小曼打断他，"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跟我们商量？"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李伟知道吗？"
"我正要跟你们说呢。"李建国有些不耐烦，"我的事我还不能做主了？"
我适时地插话，声音怯怯的："小曼，你别误会...我就是想有个依靠...我保证不会贪图什么..."
"闭嘴！"李小曼厉声喝道，"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我假装被吓到，后退一步，眼眶瞬间红了。李建国见状，立刻摆出家长的架子："小曼！怎么说话呢！以后她就是你们长辈了！"
李小曼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不敢顶撞父亲。她咬着牙说："我去给李伟打电话。"说完就冲进了卧室。
我低着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