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重生之复仇序幕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股浓重的药味直冲鼻腔。这味道太熟悉了——李建国那个老东西常年吃的降压药混着老人身上特有的腐朽气息。我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却在看清自己手臂的瞬间僵住了。
这不是那双布满老年斑、青筋暴起的手。这双手虽然粗糙，却还有力气，皮肤虽然松弛，却还没到干枯的地步。
"翠儿啊，发什么呆呢？"
那个让我作呕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踉跄着冲到墙上的日历前，2013年9月15日，这个日期像烙铁一样烫进我的眼睛。我竟然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李建国第一次提出要和我"搭伙过日子"的那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一世，我在这个家当了十年免费保姆，伺候他吃喝拉撒，最后却被他的儿女像扔垃圾一样赶出家门。那个除夕夜，我蜷缩在天桥底下，雪花一片片落在我脸上，比不过李小曼那句话刺骨："我爸娶你就是找个免费保姆，现在他没啦，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家的主人？"
"翠儿？水烧开了没？"李建国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不是梦。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这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镜子里的我五十出头，眼角已经有了皱纹，但比起冻死时的憔悴模样，简直年轻了太多。我盯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双眼睛里逐渐燃起的火焰。
"来了来了。"我故意让声音显得慌乱，快步走向厨房。水壶正在尖叫，就像我内心翻腾的怒火。
客厅里，李建国像往常一样瘫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他那个掉了漆的紫砂壶。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他稀疏的白发上，给他镀上一层虚伪的光晕。
"今天怎么磨磨蹭蹭的。"他头也不抬地抱怨，"我这茶都凉了。"
我强忍着把开水泼到他脸上的冲动，扯出一个笑容："李老师，水刚开，我这就给您泡。"
茶叶在热水中舒展，就像我心中逐渐成型的计划。我透过蒸腾的水汽观察着他——这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此刻毫无防备，正悠闲地翻着报纸。
"翠儿啊，"他突然开口，语气故作亲切，"你看，我老伴走了也有小半年了，你在我这儿也干了两年多了吧？"
我手一抖，热水溅在手上，烫得发红。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连停顿的地方都一样。
"是，两年零三个月了。"我低着头，声音刻意放轻。
"你一个人，没儿没女的，以后老了可怎么办？"他放下报纸，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我呢，也需要个人照顾。要不...咱们搭伙过日子？"
我死死攥着茶壶把手，指节发白。上一世，我就是被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以为遇到了好人。现在听来，每个字都透着算计。
"这...这怎么行..."我假装慌乱，声音发抖，"我就是个保姆，哪配..."
"哎，什么配不配的。"他摆摆手，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你踏实肯干，我都看在眼里。咱们都这把年纪了，不就是图个互相照应？"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让沉默显得像在思考。实际上，我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答应他，这是我复仇的第一步。只有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才能名正言顺地接触他的财产，接近他那对狼心狗肺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