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兄妹反目
我站在厨房里，手里攥着抹布，听着李小曼在卧室里压低声音打电话。
"李伟，你快来！爸疯了，要跟那个保姆结婚！"
她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耳膜，但我没动，只是慢慢擦着灶台上的水渍，嘴角微微上扬。
好极了，兄妹俩都到齐了，戏才能唱得更热闹。
半小时后，李伟风风火火地冲进家门，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油光。他一进门就瞪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个贼。
"爸！您这是闹哪出？" 他嗓门大得震耳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李建国皱了皱眉，显然不喜欢儿子这副德行，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我和你林阿姨商量好了，以后搭伙过日子。我都这个岁数了，身边没个人不行。"
李伟立刻转头瞪我，眼睛里全是轻蔑和怀疑："林阿姨，您这是看上我爸什么了？"
我低着头，手指绞着围裙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就是想有个依靠..."
"依靠？" 李伟嗤笑一声，"您该不会是看上我们家房子了吧？"
"李伟！" 李建国猛地拍了下茶几，茶杯里的水溅出来，"怎么跟你林阿姨说话的？"
李小曼立刻插嘴，声音甜得发腻，但字字带刺："爸，我们不是反对您再婚，就是怕您被人骗了。现在社会上专门骗老人财产的案例可多了。"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我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发抖："小曼，我...我不是那种人..."
李建国见状，立刻护着我："行了！你们俩少在这胡说八道！翠儿在我这儿干了两年多，什么人品我清楚！"
李小曼和李伟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显不服气，但又不敢直接顶撞父亲。
我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
机会来了。
我怯怯地开口，声音带着委屈："李老师，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让小曼和小伟误会..."
李建国一听，立刻急了："算什么算！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他转向儿女，语气强硬："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别在这指手画脚！"
李小曼脸色变了变，立刻换上笑脸："爸，您别生气，我们就是担心您。"
她走过来，假惺惺地拉住我的手："林阿姨，您别往心里去，我们就是太关心我爸了。"
她的手冰凉，指甲掐进我的肉里，但我没躲，反而回握住她，眼里带着"感激"："小曼，我理解...你们都是孝顺孩子..."
李伟见状，也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干巴巴地说："是啊，林阿姨，我们没别的意思。"
我点点头，眼泪适时地滚下来："我知道...我知道..."
李建国满意地看着这一幕，以为家庭矛盾就此化解。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第二天，我"小心翼翼"地提出要签婚前协议。
"李老师，咱们还是写清楚比较好...免得以后小曼和小伟担心..."
李建国一听，立刻点头："行，写就写，让他们放心！"
他叫来了他的老友张律师，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总爱摆架子的老头。
张律师听完我们的要求，推了推眼镜，语气傲慢："婚前协议很简单，主要是财产分割。老李，你的意思是？"
李建国大手一挥："我的房子和存款以后还是留给小曼和小伟，翠儿就住到老，有个保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