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果！”
张若曦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去备车，我要去励王府。”
这一世，不能再等了。
该由她主动去找他了。
“小姐，这励王是……”
翠果一脸茫然，她从未听过自家小姐提起这位王爷。
张若曦恍然——是啊，现在的他，还只是十三皇子李肃，尚未封王。
她压下心头的激动，摆了摆手：
“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那还用备车吗？”
翠果还在追问，张若曦却已不等她说完，提起裙摆就往外跑，脚步急切得像是在追赶什么。
一口气跑到皇子府外，她扶着墙喘了几口，抬头望着那扇朱漆大门，心跳如擂鼓。
“何人擅闯皇子府！”
守门的侍卫见她贸然上前，立刻厉声喝问，手中长枪一横。
“我是国公府二小姐张若曦，求见十三皇子。”
她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话音刚落，府内恰好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肃穿着一身月白锦袍，正准备出府，远远见门口有些骚动，便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张若曦将所有的矜持都抛到了脑后。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了过去，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仿佛要将这个失而复得的人嵌进骨血里。
门口的侍卫们都看傻了，一个个连忙转过身，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位国公府的二小姐，也太……奔放了些。
李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身体瞬间僵硬，抬手想推又不忍，只能僵在原地，低声道：
“二小姐，你……”
张若曦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脸颊“腾”地红了，连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低头绞着帕子，声音细若蚊蚋：
“抱歉啊，小女子失态了。”
“无妨。”
李肃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他整理了一下被她弄皱的衣襟，问道：
“二小姐找我，有何事？”
张若曦抬头，见他穿着精致得体，手里拎着食盒，分明是要出门的模样，于是心里一动，连忙岔开话题掩饰窘迫：
“我……殿下这是要出府？”
李肃脚步一顿，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故意板起脸：
“不是你约了本殿吗？怎么主动找上门来，反倒反问起我了？”
“我约了你？”
张若曦猛地一愣，脑子里“嗡”的一声——今日是正月十五，上元节。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就是今夜，她约李肃去城外灯会，却遭遇刺客埋伏，阿肃为了护她，后肩挨了一剑，养了整整三个月才好转。
这一次，她既然提前知晓，绝不能再让他受伤。
张若曦定了定神，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又坚定：
“殿下，是这样的，我特意赶来，是想告知殿下——今夜还是别出去了。”
“为何？”
李肃挑眉，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
“你不是最喜欢这上元夜的灯火吗？前几日还跟我说，今年的兔子灯做得格外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