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来的。”
“李肃，你放开我！”
张若曦捶打着他的铠甲，眼泪混着血珠滚落：
“我要去找他！哪怕是死，我也要死的明白。”
“我不会让你去自寻死路的。”
李肃紧紧抱着她，脚步不停：
“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永远也不回来。”
“我不要……”
张若曦的声音越来越低，意识渐渐模糊：
“我不要走……”
密道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十三弟这是要去哪啊？”
李洵的声音带着戏谑，从阴影中走出来，身后跟着弓箭手。
李肃猛地止步，将张若曦护在身后：
“七哥，你答应过我，放她一条生路！”
“朕是答应过你，”
李洵摊了摊手，笑容冰冷：
“可世家们不答应啊！她残害忠良，祸乱朝纲，桩桩件件都够凌迟了，朕总不好徇私吧？”
“陛下，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
李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那些反对你的世家，那些手握兵权的藩王，我都替你扫清了障碍！可你许我的呢？你说过会放曦儿一条生路的！”
“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李洵的目光扫过李肃怀里的张若曦，“可你却动了不该动的心，这就怪不得朕了。”
他抬手，冰冷的声音划破空气：“你们今天都得去死！放箭！”
“小心！”
李肃猛地转身，将张若曦紧紧护在身下。
箭矢破空而来，密密麻麻地钉在他背上。
张若曦眼睁睁看着那些锋利的箭羽穿透他的铠甲，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视线。
“阿肃！不，不要！”
她凄厉地哭喊，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按住。
李肃低头看着她，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却异常温柔：
“曦儿……若有来世……我还来找你……”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压在她身上，温热的血像潮水般涌来。
张若曦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突然抓起他掉落在地的剑，疯了一般冲向李洵：
“李洵，我杀了你！”
“啊！”
一支冷箭穿透了她的胸膛。
张若曦倒在地上，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李肃染血的脸，和他那句未说完的“来世”。
……
3 重生之约
“小姐？小姐你醒醒！”
张若曦猛地从床上惊起，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中衣。
翠果正焦急地摇着她的手臂，脸上满是担忧。
“翠果？”
张若曦怔怔地看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翠果递过一杯温水，
“您昨晚淋了雨发了低热，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奴婢急坏了。”
张若曦环顾四周，雕花的木床，熟悉的梳妆台，墙上还挂着她未绣完的牡丹图——这是她在张府的闺房。
她颤抖着伸出手，看着自己干净的指尖，突然捂住嘴，泪水汹涌而出。
原来……是梦。
张府还没灭门，翠果还活着，李肃……李肃还在。
“小姐，您怎么哭了？”
翠果慌了手脚。
张若曦摇摇头，接过温水一饮而尽，温热的水流过喉咙，才压下那撕心裂肺的痛。
她重生了。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