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烬坐在那里，姿态优雅，甚至带着一丝慵懒。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隔着冰冷的玻璃，平静地欣赏着陆沉舟的歇斯底里，像在欣赏动物园里发狂的困兽。等陆沉舟吼得声嘶力竭，气喘吁吁，他才慢悠悠地拿起旁边的通话器，放到唇边。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清晰地传到陆沉舟那边，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十年，够吗？”
他微微停顿，看着陆沉舟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嘴角那抹残酷的笑意加深。
“不够的话，”靳承烬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陆沉舟心上，“再加点别的‘料’，比如你在国外洗钱的那点事？或者，你指使人打断竞争对手腿的那次？十年，只是个开始。”
陆沉舟的咆哮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恐惧。他…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事？那些他以为早已被时间掩埋、做得天衣无缝的脏事！靳承烬到底还知道多少？他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看着陆沉舟眼中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死寂，靳承烬满意地放下了通话器。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根本没有褶皱的西装袖口，最后看了一眼玻璃墙内那个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男人，眼神冰冷，毫无怜悯。
“好好享受。”他用口型无声地说出这四个字，然后转身，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离开了探视间。身后，是陆沉舟彻底崩溃的、绝望的嘶吼和用头撞墙的闷响，被厚重的门隔绝，再也传不到他耳中。
复仇的滋味，果然无比甘美。靳承烬坐进等候在外的劳斯莱斯，闭目养神。车窗外的城市依旧繁华喧嚣，而他的世界，只剩下冰冷的快意。苏晚棠，下一个，轮到你了。
第五章
苏晚棠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