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对陆沉舟而言是彻底的炼狱。他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被冻结,包括他偷偷转移给情妇和藏在海外的资金,都被精准地挖了出来,冻结得干干净净。他引以为傲的跑车、游艇、名下所有的房产,全部被贴上封条。曾经围绕在他身边阿谀奉承的“朋友”们,消失得无影无踪,电话全部关机。连他那个一向溺爱他的父亲,在接到几个神秘电话后,也对他避而不见,只托人带话让他“好自为之”。
墙倒众人推。他公司那些被套牢、血本无归的投资者和愤怒的小股东们,更是发起了联名控告,雪片般的诉状飞向法院。媒体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他过往所有的劣迹——酒驾、打架、玩弄女性、商业欺诈的传闻——全部挖了出来,添油加醋地报道。一时间,“陆沉舟”三个字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声名彻底扫地。
开庭那天,天气阴沉。法庭庄严肃穆。陆沉舟穿着看守所的橘黄色马甲,被法警押上被告席。他形容枯槁,眼神呆滞,早已没了昔日的半点风采。旁听席上座无虚席,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了他,闪光灯咔嚓作响,记录着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刻。
靳承烬没有亲自到场。他坐在靳氏集团顶楼那间可以俯瞰全城的办公室里,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法庭的现场画面。他端着一杯黑咖啡,姿态闲适,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
控方检察官的指控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确凿,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陆沉舟身上。他聘请的、法院指派的援助律师,辩护苍白无力,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陆沉舟的辩解在铁证面前显得可笑而苍白。
最终,法官敲下法槌,庄严宣判:
“被告人陆沉舟,犯挪用资金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犯伪造金融票证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犯操纵证券市场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万元!立即执行!”
“十年!”陆沉舟听到判决,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被告席上,发出绝望的哀嚎,“不!我不服!我要上诉!靳承烬!你不得好死!” 他的嘶吼在庄重的法庭里显得格外刺耳和疯狂,被法警强行拖了下去。
屏幕前,靳承烬看着陆沉舟被拖走的狼狈身影,看着他那张因绝望和怨恨而扭曲变形的脸,嘴角缓缓勾起。那笑容冰冷、残酷,带着一种近乎餍足的愉悦。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声音平静无波:
“周特助,安排一下。下午,我去‘第一看守所’探视陆沉舟。”
下午,看守所的探视间。厚重的防弹玻璃将空间隔成两半。一边是冰冷的不锈钢桌椅,一边是带着铁栏杆的囚室入口。
陆沉舟被两个狱警押着,戴着手铐脚镣,叮当作响地走了出来。仅仅几天,他就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橘黄色的囚服套在身上空荡荡的。当他看到玻璃墙外,那个穿着熨帖高定西装、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时,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怨毒和疯狂!
“靳承烬!你这个王八蛋!畜生!你陷害我!你不得好死!”他猛地扑到玻璃前,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厚厚的玻璃,手铐撞击发出刺耳的噪音,面目狰狞地咆哮着,“十年!你他妈好狠的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