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了吗？"
"没有。"我笑了，"我告诉他，这个录像我备份了很多份，他抢走一个没用。"
"然后呢？"
"然后他就害怕了。"我回忆着，"他问我想要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想要一个道歉。"
"道歉？"
"对，我要他们十三个人在昨天的生日聚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三年前的事向我道歉。"
王海皱眉："你真的只是想要一个道歉？"
"当然不是。"我很坦诚，"但是我需要一个理由让他们聚在一起。"
"所以李明远同意了？"
"他没有选择。"我说，"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把录像发到网上，发给媒体，发给教育局。"
"他害怕了？"
"非常害怕。"我点头，"他当场就给其他十二个人打电话，让他们来参加生日聚会。"
"他们都来了？"
"刚开始有几个不想来，但是李明远告诉他们我手里有录像之后，他们都急匆匆地赶来了。"
崔雨荷问："那你是什么时候下毒的？"
"在他们道歉之前。"
"什么意思？"
"我提前在生日蛋糕里放了老鼠药。"
王海不解："可是据我们了解，那个蛋糕是李明远的朋友送来的，你怎么有机会下毒？"
"因为那个朋友就是我。"
"什么？"
"我找了一个外卖小哥，给了他五百块钱，让他帮我送蛋糕。"我解释，"我告诉他这是给朋友的惊喜。"
"蛋糕是你买的？"
"是我做的。"
王海愣住了："你会做蛋糕？"
"为了这一天，我学了半年。"
审讯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所以当他们吃蛋糕的时候，实际上是在服毒？"
"对。"
"他们没有怀疑吗？"
"为什么要怀疑？"我反问，"一个送蛋糕的外卖小哥，有什么可怀疑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到天台的？"
"在他们吃完蛋糕二十分钟后。"
"为什么是二十分钟？"
"因为我查过资料，老鼠药的发作时间大概是二十到三十分钟。"
王海问："当你到天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发作了？"
"对。"我点头，"李明远第一个倒下，然后是张小雅，接着其他人也陆续倒下了。"
"他们说什么了吗？"
"李明远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这是他们欠我的。"
崔雨荷问："你看着他们死去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了很久。
"很平静。"我最终说道，"就像看着十三只蟑螂死去一样平静。"
"一点都不害怕？"
"害怕什么？"我看着她，"老师，你觉得我应该害怕吗？"
"毕竟是十三条人命..."
"人命？"我打断她，"老师，你觉得他们配得上'人'这个字吗？"
崔雨荷不说话了。
王海问："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吧？"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因为法律保护不了我。"我很平静地说，"既然法律保护不了我，那我就自己保护自己。"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是..."
"代价是什么？"我打断他，"死刑吗？"
王海点头。
"那我更不害怕了。"我笑了，"反正我早就想死了。"
"为什么想死？"
"因为活着太痛苦了。"我看着他们，"你们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