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沉默了。
"学校说她是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自杀的，然后给她家里一笔钱，让她家人闭嘴。"
"王小月精神失常的时候，她父母报警了，结果呢？警察找了那十三个学生调查，他们全都否认，还找了律师威胁王小月的父母，说如果再胡乱指控，就要起诉他们诽谤。"
"最后王小月的父母选择了沉默，把女儿送进精神病院，然后搬家了。"
我看着王海："你说，这种情况下，我交出证据有用吗？"
王海没有回答。
崔雨荷突然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这个录像？"
"拿出来给谁看？"我看着她，"给你看吗？"
"如果你当时就把录像给我..."
"给你你就会相信我？"我打断她，"老师，我记得当时你问我有没有证据，我说有，你知道你怎么回答的吗？"
崔雨荷低下头。
"你说，就算有证据也没用，因为对方家里有权有势，我一个普通学生斗不过他们。"
"我..."
"所以我明白了，不是我没有证据，而是即使有证据也没人愿意为我主持公道。"
王海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杀死他们的？"
"一年前。"
"为什么是一年前？"
"因为一年前我遇到了王小月。"
"你去精神病院看过她？"
"对。"我点头，"我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想听听她的想法。"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已经不会说话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每天就坐在窗边，傻笑，流口水，有时候会突然尖叫，说有人要伤害她。"
"她的父母呢？"
"她父亲酗酒，她母亲得了抑郁症。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毁了。"
我看着王海："那一刻我就想，如果那十三个人继续活着，还会有更多的女孩受害。"
"所以你决定杀死他们？"
"对。"
"你用了一年时间来计划？"
"对。"
"具体是怎么计划的？"
我笑了："其实很简单。我知道李明远每年都会在天台上办生日聚会，而且每次都会叫上那十三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从高二开始就在暗中观察他们。"
"观察什么？"
"观察他们的生活习惯，行动轨迹，还有彼此之间的关系。"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他们这些年过得都很好。"我的语气变得很冷，"李明远考上了重点大学，张小雅当了学生会主席，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成就。"
"这很正常啊。"
"正常吗？"我看着王海，"一群强奸犯过得这么好，你觉得正常？"
王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都有光明的前途。"我继续说，"而他们的受害者呢？一个死了，一个疯了，一个消失了，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什么？"
"还有一个决定亲手结束这一切。"
第四章
"你具体是怎么实施的？"王海继续问。
"昨天中午，我去找了李明远。"
"他见你了？"
"当然不会。"我摇头，"他看到我就想走，但是我拦住了他。"
"然后呢？"
"我告诉他我有东西给他看。"
"你给他看了录像？"
"对，就是三年前那段录像。"
王海问："他什么反应？"
"很震惊，然后很愤怒，说要抢我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