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我："从这些资料看，你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
"是啊，我确实很普通。"
"那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也许是因为太普通了吧。"我笑了笑，"普通到没有人会在意我死活的那种普通。"
崔雨荷忽然问："晚宁，你觉得没有人在意你吗？"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了很久。
"老师，你知道什么叫透明人吗？"
"什么意思？"
"就是你明明站在那里，但是所有人都当你不存在。"
"你觉得自己是透明人？"
"不是觉得，是事实。"我看着她，"老师，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件事吗？"
崔雨荷的表情突然变了。
"什么事？"王海察觉到了异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崔雨荷看。
"你想起来了对吗？"
崔雨荷的手开始颤抖。
"晚宁，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我突然大笑起来，"对你们来说确实过去了，对我来说呢？"
第二章
"什么事？"王海再次问道。
崔雨荷没有说话，她看起来很痛苦。
我替她回答了："三年前，我被班里十三个同学轮奸了。"
审讯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而崔老师，就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王海看向崔雨荷："是真的吗？"
崔雨荷低着头，过了很久才点点头。
"那为什么没有报案？"
"因为我没有证据。"崔雨荷的声音很小，"而且..."
"而且什么？"
我替她说了："而且那十三个人里，有三个是学校董事的孩子，两个是副校长的孩子，剩下的八个家里也都有权有势。"
"所以你们选择了息事宁人？"王海的声音变得严厉。
"不是息事宁人。"崔雨荷辩解道，"我建议晚宁转学，离开那个环境。"
"转学？"我笑了，"老师，你是建议我逃跑吧？"
"我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你觉得换个地方就能改变什么吗？"
崔雨荷不说话了。
王海问我："那件事的具体经过是怎样的？"
"很简单。"我的语气变得很平静，"那是高一下学期，学校组织春游。我跟同学们走散了，他们说带我找老师，结果把我带到了山里的一个废弃小屋。"
"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十三个人，轮流来。"
"你有反抗吗？"
"当然反抗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是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打得过十三个男生？"
"那你为什么不立即报案？"
"我报了。"
这个回答让王海很意外："什么意思？"
"我第二天就去找了班主任，班主任让我去找心理老师，心理老师就是崔雨荷。"
王海看向崔雉荷："然后呢？"
崔雨荷闭上眼睛："我找了那十三个学生谈话。"
"他们怎么说？"
"他们否认了。"
"否认了你就信了？"
"不是我信了，是..."崔雨荷的声音颤抖着，"是校长不让我再管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那十三个学生的家长都找到了学校，他们威胁说如果学校不处理好这件事，就要把学校告到破产。"
我接着说："所以学校选择了牺牲我一个人，来保护十三个人。"
"学校是怎么处理的？"王海问。
"很简单，给我换了班级，然后要求所有人不许再提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