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宋晚宁，十八岁那年，亲手杀死了班里的十三个同学。
案发现场在学校的天台。血腥味混合着青春期少年少女身上的香水味，形成一种诡异的甜腻。
警察赶到时，我正坐在天台边缘，双腿悬空。
"别冲动！"年轻警察大喊。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平静地站起来，走向那堆尸体。
十三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脸朝天，有的趴在地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恐惧表情。
"把手举起来！"
我举起手，手心还沾着血。
"宋晚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审讯室里，刑警队长王海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时，我只是笑。
"警官，我这是在替天行道。"
"什么意思？"
"那群垃圾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我帮这个世界清理了十三个败类，应该颁发奖状给我。"
王海的脸色很难看。
"你知道你杀的都是什么人吗？班长李明远，学习委员张小雅，还有..."
"我当然知道。"我打断他，"正因为知道是谁，所以我才杀的。"
"那你说说看，他们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仇恨？"
我歪着头想了想："仇恨？谈不上仇恨，就是看不惯而已。"
这个回答显然让王海很意外。
"你的班主任说你性格内向，成绩中等，从来没有和同学发生过冲突。"
"是啊，我确实没有和他们冲突过。"
"那为什么..."
"因为冲突需要势均力敌，而我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看着王海困惑的表情，补充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他们都死了，而我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王海猛地拍桌子："你知不知道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孩子？"我笑了，"警官，您见过十六岁的孩子会做什么吗？"
审讯陷入僵局。
三个小时后，门再次打开，这次除了王海，还来了一个女人。
我认识她，学校的心理老师，崔雨荷。
"晚宁，"她温柔地叫我的名字，"你愿意和老师聊聊吗？"
看到她，我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
"你来干什么？"
"我想帮你。"
"帮我？"我冷笑，"你觉得我需要帮助？"
"每个人都需要帮助，包括你。"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
这句话让崔雨荷愣住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重新变得平静，"老师，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你们要判我死刑就判，要关我一辈子也行，反正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最想做的事？"王海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杀人是你最想做的事？"
"对啊。"
"为什么？"
"因为快乐。"我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很认真地说，"警官，你们不知道看着讨厌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有多快乐。"
崔雨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晚宁，你说的不是真心话对吗？"
"当然是真心话。"
"那你告诉老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杀人的想法的？"
我想了想："大概是三年前吧。"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有些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回答让审讯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王海翻开手里的档案："宋晚宁，十八岁，独生女，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庭和睦，学习成绩中等偏上，无不良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