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褚…”他脱口又猛闭嘴。
够了。
要的就是这个磕巴。
我转身面对村民：
“听见没？有人假借菩萨名头害咱们！”
“谁最怕咱们蚕茧卖上价？”
“谁压了十几年价还想吞咱们地？”
人群开始嗡嗡响。
“褚家…”“肯定是褚世锟那假善人！”
火候到了。
我一脚踹翻那桶臭酒：
“带话给你主子——”
“玩阴的？我让他亏得底裤穿洞！”
07
刚把那秃驴踹出村口。
马蹄声就像雷一样砸过来了。
官兵黑压压堵死所有路。
褚世锟骑着高头马慢悠悠出来。
手里晃着卷明黄绸子。
“林氏女听旨——”
他嗓门阴得能滴出水。
“私育良种！窃取天家气运！”
“按律…当诛九族！”
全村人扑通全跪了。
那卷黄绸比阎王帖还吓人。
我站着没动。
“证据？”
“你这张脸就是证据！”褚世锟冷笑，“蚕农竟敢自留良种？谁给你的狗胆！”
他猛地一挥手。
官兵唰地抽刀。
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不过…”他忽然拖长调子，“皇恩浩荡。”
“给你条活路——”
“三日！交千斤御用茧抵罪！”
人群倒吸冷气。
千斤？还御用？这不可能！
“哦对。”褚世锟补刀，“每颗茧…都得镶金丝纹。”
“少一钱…格杀勿论！”
08
我盯着那卷黄绸。
突然笑了。
“敕令拿来我瞅瞅。”
褚世锟愣了下，居然真扔过来。
我手指摩挲着“金丝”两个字。
抬头看他：
“敢问褚大人——”
“这金丝…是必须真金？”
“还是说…金色蚕丝也行？”
褚世锟脸色猛地一变。
他显然没想过这文字漏洞。
“自、自然是…”他卡壳了。
“自然是什么？”我逼问，“皇上旨意写‘金丝’，可没写‘黄金丝’！”
“若我育出天然金蚕茧…”
“算不算达标？”
官兵刀尖微微垂下。
村民眼睛唰地亮了。
褚世锟憋得脸发青。
从牙缝里挤字：
“…算！”
“三日后见不到茧…”
“全村连坐！”
马蹄声远去。
我捏紧那卷黄绸。
手心里全是汗。
赌赢了第一局。
虽然…金蚕茧他妈的根本不存在。
09
官兵撤了。
留下死一样的寂静。
我攥着那卷黄绸。
指节捏得发白。
“金丝…”
我反复摩挲这两个字。
突然笑出声。
“都听见了？”我转身吼给全村听。
“皇上要的是金丝——”
“没说是他妈黄金拉的丝！”
“天然金蚕茧！算不算金丝？”
村民懵了。
“可…哪有金蚕种啊…”
“没有就造！”我踹开蚕神庙门。
“三天！要么一起死…”
“要么跟我赌出条活路！”
突然马蹄声又响。
褚家的管家捧着账本来了。
“褚善人怜惜各位…”他假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