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音。”柳清弦微笑着看向这个曾经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师妹。
泠音猛地后退一步，尖声道：“不可能！大师兄早就死了！你是谁？为何冒充他？”
柳清弦心中刺痛，耐心解释：“音儿，还记得你小时候偷偷跑去后山猎灵兔，结果掉进陷阱里，是我找到你把你背回来的。你哭了一路，说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泠音脸色变幻，眼中闪过回忆之色，但随即被警惕取代：“这些事或许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你说你是大师兄，那你的清玄诀呢？使出来看看！”
柳清弦微微抬手，指尖流转出一道纯净的青光，空气中灵气随之共鸣。这正是他自创的清玄诀独有的特征。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傲慢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何人在此冒充凌霄祖师？”
柳清弦转头，看见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弟子。来人目光锐利，气势不凡，修为已至化神期，在年轻一代中确实堪称天骄。
让柳清弦瞳孔微缩的是，这青年自然而然地站到了云瑶身边，而云瑶并没有避开。
青年冷眼看着柳清弦：“凌霄祖师仙去已有五百年，阁下冒充先人，是何居心？”
柳清弦看看青年，又看看云瑶，心中已有猜测，却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瑶儿，这位是？”
云瑶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这位是林风，我的...道侣。”
“道侣”二字如重锤击在柳清弦心上。他沉默了，五百年的坚守与期待，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林风得意地搂住云瑶的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清弦：“不管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祖师的一些事迹，我劝你乖乖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柳清弦的目光冷了下来：“不客气？就凭你偷学了我简化版的清玄诀，还练得漏洞百出？”
林风脸色骤变：“胡说八道！我修炼的是凌霄祖师亲传的完整功法，岂容你诋毁！”
“凌霄祖师？”柳清弦终于明白过来，指着墙上的画像，“你们说的凌霄祖师，莫非就是我？”
泠音厉声道：“住口！竟敢直呼祖师名讳！凌霄祖师功参造化，为护修真界和平牺牲自我，岂是你能冒充的！”
柳清弦看着曾经最亲近的两人，如今却站在对面质疑自己，护着另一个男人，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五百年的坚守，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他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苍凉：“好，好一个凌霄祖师！好一个英雄牺牲！原来我柳清弦早已是个死人了！”
笑声渐止，他的目光变得冰冷如渊：“既然无人认得我，那便当我已经死了吧。”
说罢，他转身欲走。
“站住！”林风喝道，“玄天宗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柳清弦回头一瞥，眼神如剑：“你要拦我？”
只一眼，林风如坠冰窖，浑身僵硬竟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心中骇然，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修为深不可测。
柳清弦不再理会众人，大步走出殿外。
来到广场上，他最后回望了一眼这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他准备离去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请留步！”
一位白发老者匆匆赶来，看到柳清弦的瞬间，浑身剧震，老眼顿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