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柳清弦一愣，随即释然。五百年过去，当初的师妹们成为师叔也是自然。他点头道：“是的，泠音是我师妹，云瑶是我的未婚妻。”
两个弟子再次对视，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一人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柳清弦。”他重复道，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那弟子犹豫片刻，说道：“请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等待期间，柳清弦观察着进出山门的弟子们，发现许多人的功法路数似曾相识，却又有些不同，好像是在他自创的“清玄诀”基础上做了改动，但改得并不高明，反而多了几处破绽。
不一会儿，那名弟子带着一位中年执事匆匆赶来。
执事打量着柳清弦，眼中闪过疑惑：“阁下自称是柳清弦？”
“正是。”
执事沉吟片刻：“恕我直言，据宗门记载，柳清弦师兄五百年前率队前往魔渊，全军覆没，无人生还。阁下若真是柳师兄，可有证据？”
柳清弦心中一震——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他压下心头波澜，从怀中取出一枚半月形玉佩：“这是云瑶当年赠我的信物，她手中应有另一枚。”
执事看到玉佩，脸色微变，态度恭敬了许多：“请随我来，我带您去见云瑶师叔。”
跟随执事进入宗门，柳清弦发现沿途弟子投来的目光多是好奇和怀疑，并无他想象中的敬仰和欢迎。宗门布局变化很大，许多地方他已不认识。
路上，他忍不住问道：“现在宗门中，可还有人记得五百年前魔渊之事？”
执事回答：“宗门史册中有记载，但详情知之者甚少。只知道那是一场惨烈大战，前辈们英勇牺牲，才换来如今修真界的和平。”
“牺牲？”柳清弦喃喃道，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处环境优雅的山峰，几座精致的殿宇矗立其间。执事让他在一处偏殿等候，自己前去通报。
柳清弦环顾四周，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人身着玄天宗服饰，面容竟与他有七分相似，下方写着“凌霄祖师”四字。
他正疑惑宗门何时多了这样一位祖师，殿外突然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人在哪里？”
柳清弦转身，看见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快步走进殿内。五百年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韵，正是他思念了五百年的未婚妻云瑶。
“云瑶！”他激动地上前一步。
云瑶愣在原地，仔细打量着他，眼中闪过震惊、疑惑，却唯独没有喜悦。
“你...真的是清弦师兄？”她迟疑地问道。
柳清弦举起手中玉佩：“瑶儿，你不认得我了？这玉佩是你当年所赠，说好见玉如见人。”
云瑶接过玉佩，手指微微颤抖，眼神复杂难明。良久，她才轻声道：“五百年了，我们都以为你早已...”
“以为我死了？”柳清弦苦笑，“魔渊隔绝天地气息，我无法传讯回宗。但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
云瑶低头摩挲着玉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回来就好...只是...”
话未说完，殿外又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师姐，听说有人冒充大师兄？”
一个绿衣女子快步走进来，看到柳清弦的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