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所有人都停了脚。温景然摸出怀里的旧怀表(这只倒走得规整,是他在核心密室找到的),表针果然在乱晃,原本该指向未时的指针,忽快忽慢地往申时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走。苏老栓往山下望了望,突然 “哎呀” 一声:“糟了!阳寿廊的‘金沙锚点’松了!你看山下的稻田,刚才还是青的,这会儿怎么黄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山脚下的稻田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稻穗从青涩到金黄不过眨眼的工夫,连田埂上的草都枯了又荣荣了又枯,看得人眼晕。温时衍咽了口唾沫:“这…… 这是阳寿沙漏出来了?把山下的时间加速了?”
“不止漏出来,是往山下流了!” 温景然脸色沉了下来,指着阳寿廊的方向,“阳寿廊的金沙是‘阳时之根’,锚点一松,金沙就会顺着地势往下漫,漫到哪儿,哪儿的阳寿时间就会加速 —— 再这么下去,山下的村民怕是要在一天里过完一辈子!”
温时衍听得头皮发麻,刚想喊 “那咱们赶紧去堵”,就见苏守仪已经往回跑,帆布包甩得像小旗子:“别愣着!阳寿廊的‘镇沙闸’在金沙最深处,得用阳时钥和定隙盘一起锁!晚了就来不及了!”
一行人往阳寿廊赶,越靠近廊口,周围的景象越诡异 —— 路边的野花从含苞到凋谢不过三秒,连他们脚边的石头都在慢慢风化,温时衍的帆布包带子甚至开始发脆,差点断在手里。“这阳寿沙也太狠了!” 他一边跑一边喊,“我这包才背了三个月,再跑一会儿就得成古董了!”
苏守仪没工夫跟他贫,从包里掏出个陶瓶,往每个人身上洒了点黄绿色的粉末:“这是‘阻寿粉’,能挡半个时辰的时间加速 —— 别浪费,到了廊里再洒第二遍!”
刚进阳寿廊,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 —— 不是普通的热,是带着 “时间灼烧” 感的烫,温时衍的袖口碰到廊柱,瞬间就起了个毛边,吓得他赶紧往后缩。更吓人的是廊底的金沙,原本只是薄薄一层,这会儿已经漫到了脚踝,踩在上面像踩在滚烫的细沙里,还能隐约听到 “滋滋” 的声响,像是在吞噬时间。
“镇沙闸在廊底最里面的‘时纹窟’里!” 苏老栓指着廊尽头的黑影,“当年我和景然兄来过,那闸得两个人一起转,一个用阳时钥引气,一个用定隙盘锁位 —— 时衍,你跟守仪去,我和你爷爷在这儿挡金沙!”
温景然从怀里掏出个铜哨,吹了声尖锐的哨音 —— 奇怪的是,哨音刚落,漫上来的金沙竟停了一瞬。“这是‘定沙哨’,能定金沙半刻钟,你们抓紧时间!” 他把哨子递给温时衍,“要是金沙又漫上来,就吹哨,记住,只能吹三声,多了会引‘时暴’!”
温时衍接过哨子,攥得手心冒汗,跟着苏守仪往廊底跑。金沙没到小腿肚时,苏守仪突然停脚,从包里掏出两块木板:“踩这个!这是‘阻沙板’,能减少金沙接触 —— 你再直接踩,裤子都要成破布条了!”
两人踩着木板往前挪,温时衍一边挪一边吐槽:“早知道阳寿廊这么危险,我就该穿我爹的旧马褂来 —— 那料子厚,禁造!” 苏守仪没理他,突然指着前面:“看!时纹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