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注定要分开，又何必开始？”他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将那句“能不能为我留下”咽了回去。
北大校园里，陈翊阳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习和研究中。他参与的项目获得了国家级奖项，发表的论文引起学界关注，保研名额毫无悬念地落在了他头上。
表面上看，他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优秀、自律、前程似锦。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个熬夜研究的深夜里，电脑旁边总是开着一个窗口，那是斯坦福大学的校园新闻网。
他默默关注着李瑶的一切：她参与的项目获了奖，她当选为华人学生学者联谊会副主席，她毕业时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有一次，他甚至在视频的背景里看到了李瑶的身影——那是一个国际学术会议的记录片，李瑶作为志愿者出现在某个一闪而过的镜头中。陈翊阳将视频暂停，放大，模糊的画面中只能看清她的轮廓，但他却看了很久。
导师曾推荐他去麻省理工交流一年，他拒绝了。“国内的发展机会也很好。”他这样解释着，心里却明白，是因为知道她就在那个国度，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她。
硕士毕业后，陈翊阳与几个同学合伙创办了安科科技。公司起步艰难，他常常加班到深夜。每当感到疲惫时，他总会打开那个珍藏的文件夹，里面是从各种渠道收集到的关于李瑶的消息。
他知道这听起来很可悲，像一个固执的守候者。但他始终无法真正放下那个没能好好告别的女孩。
2017年春天，安科科技获得第二轮融资，公司规模扩大。人力资源部提交了一份海外人才引进名单，陈翊阳在一长串名字中一眼就看到了“Li Yao”。
他的手指在那个名字上停留许久，然后按下办公室内线电话：“联系这个人，尽最大努力挖过来。”
“陈总，这位李女士确实很优秀，但她在硅谷的发展很好，挖角难度可能比较大。”人力资源总监刘辉谨慎地提醒。
“提供她无法拒绝的条件。”陈翊阳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需要最优秀的人才，而她就是最合适的。”
挂掉电话后，他走到落地窗前。北城的天空罕见地湛蓝，让他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初秋的早晨，一个慌慌张张的女孩撞进他的生活，在他心里埋藏下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然后又悄然离开。
4 迟来告白
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再走了。
李瑶走出机场，深吸一口北城的空气。五年了，这里既熟悉又陌生。
手机震动，是那个熟悉的陌生号码：“欢迎回国，李总监。周一见。”
接着是第二条：“我是陈翊阳，你的新老板。”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个名字还能让她如此悸动。
周一早晨，李瑶提前到达公司。办理完入职手续后，她被告知直接去总裁办公室。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她对着镜面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不要紧张，她告诉自己，这只是见一个老同学，现在的老板，没有什么的。
但当办公室门打开，那个身影从落地窗前转过身时，李瑶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时光将他雕刻得更加成熟稳重，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有着记忆中的神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