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世上，知道这个符号的人，除了已经离世的父亲，就只有我。
那么，发信息的人，是谁？
05
法律的铁锤，终于落下。
它比我预想的，更重，也更决绝。
在“旧照片”事件引发的滔天舆论压力下，程律师不再满足于媒体层面的拉扯。
他以我代理人的身份，将过去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所有证据，整理成一份长达数百页的、逻辑严密、证据确凿的举报材料，同时提交给了警方和证监会。
这份材料里，不仅有我名下那七家公司的原始资料，有伪造我签名的铁证。
更有那份关键的、长达数十分钟的录音。
那是我在注销其中一家公司，去税务局办理手续时，无意中从一个同样来办事、曾是陆明轩心腹的财务人员手机里，用蓝牙悄悄拷贝出来的。
当时，他正在和别人打电话，抱怨陆明轩的冷酷无情。
而他的手机，因为没电，正插在税务大厅的公共充电桩上。
那个充电桩，被我提前动了手脚。
录音里，是陆明轩和他的心腹们，在一次酒后的狂欢中，肆无忌惮的对话。
“那个苏染，真是个蠢货。父母死了，脑子也坏了，给她安上几家公司，她都不知道。”
“哈哈，陆总高明啊！以后上市公司有什么烂账、坏账，全都可以往那几家空壳公司里装，最后让她一个人去背锅！”
“何止是烂账！我最近在搞一个P2P平台，到时候募集来的资金，也可以先在那些公司里过一手，洗干净了再转出来。就算平台爆雷了，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只会查到苏染那个替死鬼！”
然后，是陆明轩那标志性的、狂妄而刺耳的笑声。
“一个死人的女儿，废物一个，能成为我商业帝国的一块垫脚石，是她的荣幸！”
程律师选择在一个流量最高的时间点，召开了正式的新闻发布会。
现场，大屏幕上，清晰地播放了这段录音。
陆明轩那得意、轻蔑、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狂笑，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会场，也通过直播镜头，传到了成千上万个屏幕前。
现场的媒体记者们，倒吸一口凉气。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彻底被激怒了。
“畜生！这简直是畜生！”
“这是人说的话吗？踩着别人父母的尸骨，还觉得是别人的荣幸？”
“查！必须严查！这种人渣，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愤怒的声浪，如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网络。
消息一出，金融市场立刻做出最直接的反应。
陆明轩旗下上市公司“明轩科技”的股票，开盘即死死地封在了跌停板上。
无数股民哀嚎遍野，咒骂着陆明轩这个金融巨骗。
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发布声明，宣布终止与陆明轩及其公司的所有合作，划清界限。
警方和证监会的行动，雷厉风行。
当天下午，联合调查组就进驻了明轩集团总部。
公司被查封，所有账目、文件被带走。
陆明轩名下所有的个人资产，包括房产、豪车、银行账户，全部被依法冻结。
他从一个身价百亿的“商业奇才”，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犯罪嫌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