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一直是个普通社畜。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名下竟有七家公司，注册资本上亿。
这些公司都是空壳，负债累累，随时可能将我送进监狱。
我没有去追查谁盗用了我的身份，直接提交了它们的全部注销申请。
当我看到那个自称“商业奇才”的男人，在记者会上当场崩溃时，我心里冷笑。
他哭喊着“我一无所有了”，而我，才刚开始。
01
电视屏幕上，那个男人，陆明轩，西装革履，发丝凌乱。
他平日里精心维持的“商业奇才”假面，此刻正被他自己的涕泗横流冲刷得一干二净。
闪光灯像密集的白色子弹，不断射向他崩溃的脸。
“是恶意攻击！是商业倾轧！有人要毁了我！”
他声嘶力竭，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像个溺水者。
我坐在租来的小单间里，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映出他狼狈的特写。
空气中弥漫着廉价外卖和隔夜咖啡混合的酸腐气味。
而我，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一种冰冷的、压抑已久的快感，从我的脊椎一路攀升，直冲头顶。
社交媒体上已经炸开了锅。
“心疼陆总，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太不容易了。”
“楼上的圣母滚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自己肯定不干净。”
“商业天才人设崩塌现场？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
我浏览着这些截然不同的评论，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同情、嘲讽、质疑。
这些情绪的洪流，都精准地冲向他，而我，是那个站在堤坝上，冷眼旁观的筑坝人。
茶水间里，同事们也在热烈讨论。
“那个陆明舟，哦不，陆明轩，太惨了吧，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活该！这种靠资本游戏发家的，哪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哎，你们说，到底是谁干的啊？这么狠，直接釜底抽薪。”
我端着水杯，从她们身边走过，甚至还对其中一个好奇看过来的同事，报以一个温和的微笑。
没有人把我这个全公司最不起眼、最习惯被忽略的文职人员，和那个搅动了整个财经圈风云的“幕后黑手”联系在一起。
她们不会知道，就在一个月前，我也曾是溺水者。
那天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对方自称是银行催收部门的，语气公式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苏染女士吗？您名下的‘盛世华庭’集团，有一笔8700万的贷款已逾期，请您尽快处理。”
8700万。
我当时正对着电脑屏幕做一份枯燥的报表，听到这个数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握着手机的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
我以为是诈骗电话，下意识就要挂断。
“苏女士，我们知道您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如果您再不处理，我们将启动法律程序，这会对您的个人征信造成严重影响，甚至……您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四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凿子，在我耳边炸开。
那一下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恐惧像潮水，一波一波地淹没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下班后，我冲进工商局，用颤抖的手递上我的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