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的最后，是张浩下车时傲慢的声音：“不用找了，零钱当小费。”仿佛施舍一般。
音频结束后，有一段短暂的寂静，然后是我爸低沉的声音：“凡凡，不管你决定怎么做，爸爸都支持你。”
我的眼眶突然湿润了。那种久违的被保护的感觉涌上心头。
正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同事小李发来的微信：“凡哥，明天九点紧急会议，张总特意嘱咐所有人必须到场，感觉有大事要宣布。听说要裁员，你最近小心点。”
我冷笑一声。小心？已经不需要了。
深吸一口气，我回复我爸：“录音我收到了。谢谢爸。”
几乎立刻，我爸的电话就打来了：“凡凡，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但我不想就这么认输。”
“那就别认输！”我爸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记得你大学时参加辩论比赛的事吗？那年你明明准备了所有资料，对方却耍手段说你违规，差点取消你的资格。”
我怎么会忘记。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但你没有放弃，”我爸继续说，“你找到了对方的漏洞，拿出了所有证据，最终不仅赢了比赛，还让裁判组取消了对方的资格。”
“可是这次不一样，爸。他是老板，我只是个员工...”
“有什么不一样？”我爸打断我，“道理是一样的。这个世界不会主动给你公平，你得自己去争取。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
挂断电话后，我久久不能平静。父亲的话点燃了我心中即将熄灭的火种。
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些年来所有的项目资料、加班记录、绩效评估。不知不觉，天已微亮。
早晨七点，我站在窗前，看着朝阳从高楼间升起。一夜未眠，我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手机响起闹铃——平时起床的时间到了。今天，将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我精心挑选了一套最笔挺的西装，仔细打好领带，擦亮皮鞋。镜中的自己眼神坚定，完全没有一夜未眠的疲惫。
出门前，我给父亲发了条消息：“爸，我去争取公平了。”
很快，他回复：“去吧儿子！让他们看看，林凡不是好欺负的！”
3 会议室的突然反击
浩科科技会议室，早晨九点整。
部门二十多人围坐在长桌周围，窃窃私语。大家都知道今天有重要公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张浩坐在主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亮。他故意慢条斯理地整理面前的文件，享受着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
我坐在角落的位置，面无表情地打开笔记本电脑。
“各位，”张浩终于开口，声音洪亮而做作，“今天召集大家，是为了宣布一些重要的人事调整。公司近期业绩压力很大，不得不进行优化重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有些同事可能不再适合我们团队的发展需求。”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有同情，有庆幸，也有漠然。几个平时巴结张浩的人已经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林凡，”张浩直接点名，声音冷了下来，“你近期的表现令人失望，多次项目延误，客户投诉增多...经过慎重考虑，公司决定终止与你的劳动合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