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光它。” 丈夫那淬毒般冰冷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为什么?就因为那个该死的游戏?那只是酒精上头,被人硬推着…她当时真的晕了!为什么他不信?巨大的委屈和被背叛的愤怒短暂地压过了恐惧。她猛地直起身,抓起那个沉重的炖盅,恶狠狠地想摔个粉碎!
“怎么?要我帮你?”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厨房门口响起,如同鬼魅。
岑书音吓得浑身一哆嗦,炖盅差点脱手。她惊恐地回头。凌修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高大的身躯斜倚着门框,双手随意插在睡裤口袋里。灯光从他头顶打下来,在他深邃的眼窝投下浓重的阴影,看不清眼神,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漠然。他像欣赏一件有趣的物品一样看着她狼狈的姿态。
“我…我不是!” 岑书音下意识地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修远,你听我说,那是同学会…他们起哄…我喝多了…赵磊他硬拉着我…”
“硬拉着你?” 凌修远轻轻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刺骨的讥讽。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步履无声,像逼近猎物的豹子。“视频拍得很清楚。你跨上去的时候,笑得挺开心。接吻的时候,回应得…也挺投入。” 他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惨白的脸,目光扫过她红肿的嘴唇。
“不是的!我没有!”岑书音崩溃地尖叫,挥舞着手臂试图解释,“那是借位!角度问题!凌修远!我是你老婆!你不信我?!”
“老婆?” 凌修远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低低地嗤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纯粹的轻蔑和厌恶。他不再看她,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炖盅上。“喝掉。或者,”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我现在打电话给爷爷的主治医生,告诉他老人家,他最疼爱的孙女因为一场‘尽兴’的同学会游戏,正在家里等着急救。你觉得他那脆弱的心脏,受不受得了这个‘惊喜’?”
岑书音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变得灰白。爷爷!她唯一的软肋!老人家心脏病晚期,住在特护病房,受不得半点刺激。
凌修远欣赏着她眼中彻底崩溃的绝望,残忍地补上最后一刀:“选吧。是你自己喝,”他指了指炖盅,“还是让爷爷听现场直播?”
死寂。只有岑书音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几秒后,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认命般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她颤抖着双手捧起那盅散发着浓烈腥气的汤,闭上眼,屏住呼吸,如同灌毒药一般,猛地仰头,将滚烫粘稠的汤水连同那些滑腻恶心的虾仁,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
“咕咚…咕咚…” 吞咽的声音在死寂的厨房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感。
凌修远就站在一步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着她被烫得皱眉,看着她因虾仁滑过喉咙而生理性地干呕,看着她涕泪横流却不敢停下。他的眼神像冰封的湖面,没有怜悯,没有波动,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如同在验证某种既定程序的执行。
汤汁混着虾仁滑入食道,像无数把烧红的刀片在切割。灼痛感瞬间从喉咙蔓延到胃里。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麻痒感如潮水般从体内深处涌出,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