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进来时带着蜂群般的嗡嗡声。她腰间香囊绣着并蒂莲，可金舌头尝出里头裹着麝香。我故意把香囊穗子缠在指间绕圈，直到她弯腰来解。
"呀！"我咬破香囊的瞬间，甜腻气味炸开。安陵容脸色突变，伸手要抢，却被我吐在她掌心的香料糊了满手。
甄嬛的茶盏"恰好"在这时翻倒。热水浇在香料上，蒸腾起的白烟里飞出三只胡蜂。
"娘娘当心！"宝鹃去扑胡蜂时撞翻了博古架。皇后赏的送子观音摔得粉碎，露出底座暗格里干涸的血迹。
景仁宫乱成一锅粥时，我正趴在安陵容背上玩她头发。她跪在青石板上已经两个时辰，膝盖渗出的血把月白裙子染成淡红。
"姐姐救我..."她拽甄嬛衣角的手在发抖。我趁机滚到她腿边，"不小心"碰倒烛台。火舌窜上皇后手抄的《金刚经》，把"慈悲为怀"四个字烧得卷边。
皇后护甲掐进扶手的声音很清脆。我数着她呼吸的频率，在第三下时突然大哭。温实初就是这时候冲进来的，官帽歪斜，怀里抱着冒烟的医箱。
"微臣救火来迟！"他跪拜时袖管滑出半截银针，针尖还沾着新鲜的附子粉。
甄嬛用帕子按着我后颈，力道大得像要掐断脖子。但我看见她眼睛亮得吓人——温实初袖口的附子粉，和她荷包里的一模一样。
安陵容被拖出去时，头上的绢花掉在我脚边。我捡起来嗅了嗅，金舌头立刻尝出催情药的酸苦。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提示：【血见愁+麝香+依兰香=绝育汤】
更声敲过三响，我蹲在碎玉轩后院挖坑。土里埋着安陵容的绢花，上面还粘着皇后宫里的香灰。背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声，温实初的影子斜斜切进月光里。
"公主。"他放下药箱的动静很轻，"您要的银杏叶。"
我摊开掌心。这次叶脉拼出个"等"字。
远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华妃歇斯底里的尖叫，混着侍卫杂沓的脚步声。温实初的官靴碾过地上落叶，低声道："年大将军的密信，皇上看到了。"
我捏碎最后一片银杏叶。明天安陵容会发疹子，皇后会丢三卷佛经，而华妃——她鬓边那支九凤钗，此刻正插在养心殿的奏折上。
第4章 血书之谜
华妃的尖叫像把钝刀，生生劈开紫禁城的夜。我趴在窗缝边数灯笼，养心殿方向的宫灯正一盏接一盏亮起来。
"公主该睡了。"槿汐来抱我时，我趁机把银杏叶塞进她袖袋。温实初留下的"等"字还在掌心发烫，但系统倒计时已经跳到【1321天17小时】。
寅时三刻，鹦鹉架上的绿毛突然扑棱翅膀。"年羹尧大逆不道！"它尖着嗓子学舌，食盒里的谷子撒了满地。我抠着笼杆教它下一句："敦亲王私藏龙袍——"
甄嬛的胭脂盒砸在青砖上。她盯着鹦鹉的眼神活像见鬼，唇脂蹭在袖口像道血痕。
"胧月乖。"她蹲下来捏我下巴，"这话谁教的？"
我歪头吐出个泡泡。窗外适时传来太监的尖嗓："华妃娘娘跪晕在养心殿前啦！"
正午日头最毒时，我"偶然"路过了翊坤宫。华妃的翡翠镯子就扔在殿门口，沾着茶水渍和半片指甲。碰到冰种翡翠的刹那，无数画面灌进来：年羹尧在密信盖私印，敦亲王往龙袍绣暗纹，皇后身边的绘春在交泰殿后门收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