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
长渊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心疼。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让你们在凡间受了苦，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我站在原地，脚像是被钉在了云砖上，冰冷的云气从脚底往上窜，冻得我浑身发抖。
青珞跑过来，把一件披风披在我身上，小声劝：“殿下，您别生气，许是战神殿下渡劫时的误会您听他解释啊。”
误会？
我还没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边，是父皇。
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看了一眼南天门的景象，又看了看我苍白的脸，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昭月，不过是长渊下界渡劫时留下的尘缘渡劫之事，本就容易沾染凡情，既然她们找来了，接回天宫安置便是，你是天宫唯一的公主，又是战神正妃，当有大度之仪，别失了身份，让仙家们看笑话。”
我猛地转头看他，父亲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心疼，仿佛我不是他疼了千年的女儿，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云砖上，瞬间就被冰冷的云气蒸发了。
“父皇。”我声音发颤。
“我才是他的妻啊！他大婚时发过誓的，此生唯我一人。”
天帝皱了皱眉，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誓言不过是口头之词，当不得真，长渊是九天战神，肩上担着三界的安危，多一个人照顾他，有什么不好？昭月，你太任性了。”
任性？
我看着父亲冷漠的脸，突然觉得好笑。
是啊，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任性的，母亲活着的时候，他就偏爱那些会撒娇的仙子，对母亲总是淡淡的。
母亲死了，他更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凡间女子的女儿身上，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成了他眼中任性的存在。
“爹爹，这个姐姐为什么瞪着我们？”
就在这时，那个孩子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脆生生的。
他从女子怀里探出头，指着我，脸上满是得意：“娘亲，你看她，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还瞪我，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娘亲？”
那女子像是被这句话惊醒，猛地推开长渊的庇护，踉跄着跪在我面前，以额触地，声音哽咽得可怜。
“民女瑶光，参见公主殿下，求殿下成全，民女和孩儿别无他求，只求能留在神君身边，为奴为婢，报答神君当年的救命之恩，民女知道，殿下是尊贵的公主，民女不敢奢求什么，只求能远远看着神君，就够了……”
她说得声泪俱下，连周围的仙神们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有的仙家甚至小声议论。
“这女子真可怜，战神殿下也太狠心了，怎么能让她们母子这么委屈？”
“公主殿下也太不近人情了，人家都愿意为奴为婢了，还不依不饶的……”
长渊立刻蹲下身去扶她，语气里满是心疼。
“瑶光，你不必这样！起来，快起来！有我在，没人能让你为奴为婢！”
他转头看我，眼神复杂得很，有愧疚，有为难，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恳求，唯独没有了从前的清澈坦荡。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只化作一句：“昭月，你就当可怜她们母子，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