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着石榴籽，笑出两个梨涡：“好啊，那你要给我买最大的桂花糕，还要摘最艳的桃花给我插头发。”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眼底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都依你。”
2 誓言破碎
那时的我，怎么会想到，这些承诺，不过是镜花水月，碎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第三日清晨，我是被青珞的哭声吵醒的。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寝殿，手里的玉盘掉在地上，里面的桃花酥撒了一地。
她跪在我床边，哭得浑身发抖：“殿下，不好了，战神殿下带着个凡间女子和孩子，在南天门外呢，守门的天将拦不住，天帝陛下也去了。”
我手里的丝被瞬间攥紧，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玉砖上，连鞋都忘了穿，就往外跑。
青珞在后面喊我：“殿下，您慢点，穿鞋啊。”
可我听不见，我只知道，我要去南天门，我要去问问长渊，那不是真的，他不会负我的。
从琉璃宫到南天门，平日里不过一炷香的路程，那天却像是走了整整一个轮回。
路上的仙娥仙官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有的同情，有的嘲讽，有的窃窃私语。
“你看，公主殿下脸都白了，怕是知道了吧？”
“战神怎么能这样？不久才大婚，今天就带了凡间女子回来……”
“嘘！小声点，没看见天帝陛下都去了吗？说不定是战神渡劫时的尘缘，陛下都默认了呢。”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可我顾不上疼，我只想快点到南天门，看到长渊，听到他说，那都是误会。
可当我跑到南天门时，我看到的，却是让我魂飞魄散的一幕。
云海翻涌，白色的云浪拍打着南天门的玉柱，守门的天将们一个个垂着头，手里的兵戟都握不稳，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而云海中央，长渊站在那里。
他依旧穿着那件银甲，只是甲胄上沾了些凡间的尘土，不再像大婚时那样耀眼。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女子那裙子洗得发白，袖口都磨破了，发髻乱蓬蓬的，插着一根普通的木簪，脸上还带着泪痕，可眉眼间，却有几分清丽。
最让我心口发疼的是，那个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童。
那孩子缩在女子的颈间，小脑袋一转，露出了一张和长渊有七分像的脸，一样的剑眉，一样的桃花眼，连眼神里的那点执拗，都和长渊如出一辙。
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孩童的无知与挑衅，直直地看向我，像是在看一个闯入者。
长渊的背影绷得紧紧的，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紧张的样子。
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拂去那女子发间的草屑，指尖的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记得，他从前给我摘星时，指尖都带着几分笨拙的珍重，因为怕弄坏了星星，也怕弄疼了我。
可此刻，他对那个凡间女子，却熟稔得像是做了千百年。
“莫怕。”
他的声音透过云层传来，沙哑得厉害，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
“有我在，没人能伤你们，这里是天宫，我会护着你们。”
那女子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声音哽咽：“神君，民女不敢麻烦您，只是孩子想您，民女实在没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