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信之,强忍痛楚。自此身体日衰,常觉头痛目眩,性情愈发暴戾。左右稍有过失,辄处极刑。群臣战栗,不敢直言。有宫女见始皇痛苦状,私语:"陛下求长生而反速死,岂非方士之过?"始皇闻之,怒杀宫女及左右数十人。自此无人敢议丹药之事,方士权势日盛。
第三则:泰山封禅遇仙记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登泰山封禅,这是帝王告太平于天、报群神之功的盛大典礼。行至半山腰,忽见一老叟,童颜鹤发,倚松而立,手持藜杖,神态超然。始皇奇之,问:"叟年几何?何以在此?"
老叟笑曰:"吾忘年岁矣。但见沧海三变桑田,蟠桃三熟三落。今特在此等候真龙天子。"
始皇急问长生之术。老叟曰:"陛下统一四海,功盖古今。然欲长生,当先修德。德配天地,自可久视长生。若徒恃方术,终是镜花水月。"
始皇不悦:"朕德不足乎?朕平六国,安天下,书同文,车同轨,德泽披于四海,功业冠于古今。"命左右擒之。老叟大笑,化作青鹤飞去,空中遗落一简,上书:"暴虐伤生,仁德延寿"。始皇愕然,以为仙人点化,然终不能悟。
封禅礼成,始皇命立碑颂德,刻石记功。又使方士在山顶设坛招仙,日夜祈祷。方士称需童女七七四十九人,歌舞娱神。始皇即令征选童女,衣羽衣,奏仙乐,连续七日七夜。然等候旬日,不见仙人降临。
下山时,遇暴风雨,松树被雷击起火。方士谓:"此乃天警示,陛下宜更虔诚。"始皇信之,令增派三千刑徒往泰山服役,扩建宫观。并在泰山刻石:"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廿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
然自泰山之后,始皇身体愈差。每至夜间,常惊悸而醒,谓见六国君王索命。方士云:"此乃六国冤魂作祟,宜更求仙药以镇之。"于是求仙之念更炽。
第四则:终南山寻药记
有方士言终南山中有仙人,持不死药。始皇即命驾往终南山。令万人开道,遇石凿石,遇树伐树,直入深山幽谷。沿途百姓被迫迁徒,田园毁坏,怨声载道。
至一云雾缭绕之处,见茅屋数间,有老者正在采集草药。始皇问:"仙师得不死药乎?"老者曰:"山中有草,名长生,三月开花,五月结实。食之可延年,然不可不死。陛下若欲长生,当清心寡欲,仁政爱民。"
始皇不悦,命搜山。士卒遍寻山谷,果得异草,叶如翡翠,花似金星。方士制为药丸,云服之可增寿一纪。始皇服后,觉神清气爽,厚赏方士。然数月后,效果渐失。始皇怒,责方士欺诈。方士辩曰:"仙草需配玉露服用,陛下未斋戒,故效减。"
始皇即命铸玉杯百具,分布名山,每日收集露水。又建露台于咸阳宫中,高达十丈,谓可近天承露。每晨命宫女采集露水,和药服之。
复闻西域有西王母,掌不死药。遣使往求,使臣越沙漠,过雪山,历经三年方还。言已至昆仑,见瑶池宫阙,然西王母云:"秦帝暴虐,非仙材也。"仅赠桃核一枚。始皇命种桃核于御园,日夜守望,终不发芽。方士谓:"此桃三千年一熟,非人间土可种。"始皇怅然若失,而求药之心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