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一躲，画架被撞倒，画纸撕裂。
我心一惊，看着他说不出话。
他却丢下画笔，上前扶住我，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怎么样？伤到哪？」
我赶紧摇头，蹲下身捡画作。
之前，莫郁作画，我给他送食。
他勃然大怒，将我汤饭全打翻在地。
说作画时，不许靠近他。
他很爱画画，却从不给我看。
我无意间，看到过几回，他画的，是一些房子。
画虽未着色墨，却能看见其中的辉煌。
有一回，我还是给他送吃食。
不小心被地上的砚台绊倒，画被我扯下一小角，他整整不理我好几个月。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嫌我蠢笨。
……
「你若喜欢，我在作一幅便是。」男人看着我捡画，捂嘴偷笑。
他离开了我的视线。
「回家吧！」一双腿出现在眼前。
我抬头，他伸出手，背上，多了一些柴。
见我迟迟不动，他主动将我拉起，手掌贴在我背后，推着我回家。
日升，风清，鸟鸣。
刚回到村门口，那些婶婶歪歪斜斜的站着，见我回来，把我拉到一旁。
刘婶说，她一大早便看见这个男人忙前忙后的。
她问我有没有再嫁的打算，这男人看着不错。
我摇头，现在暂时不需要夫君。
婶婶们围着，我被人拎出人群，是那个男人。
他说要带我去街上，置办些东西。
婶婶们眼神警惕，他弯腰作揖:
「感谢各位的救命之恩，如若不嫌，你们可一道同行，今日我做东。」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街上。
他看到什么买什么，给我刘婶买了一个拨浪鼓，说今早听见刘婶孙儿要。
给李婶买了个手镯，于婶买了布料……
最后又给所有人，买了好些米面。
大半条街的东西，都落到我家。
他却还摇头，嫌弃街小，东西少。
回程时东西多，租了好几辆马车运货。
我不要那些东西，他却说不是买给我的，是他自己要用。
婶儿们也不要，他咳嗽流泪，说自己身份低微，婶儿们定是嫌弃他，才不要自己东西的。
一个大男人，在街头哭成泪人，路过的人对我们指指点点。
婶儿们怕了，赶紧收下，让他别哭了。
回到家，李婶就把我往外扒拉，说我愿意的话，帮我和男人说亲，他看起来，是个务实的。
「我愿意！」男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幽幽出现在我们身后。
李婶侧着身子，皱眉瘪嘴:「没问你。」
我眨巴双眼，他却一幅央求道:「与你成亲了，我才有理由待在你家，大不了等你嫌了，我们再和离。」
我思索半刻，也是，大不了和离。
就这样，我又再婚啦！
我喜欢简洁，所以婚礼办的简单。
他本要办的盛大些的，但婶儿们告诉他，我就喜欢简单点。
他顿了顿，说日后要补一个盛大的给我。
4
他雇人，将房子修葺了。
莫郁的东西通通被烧了，他的卧室，成了我们的婚房。
成婚第一夜，很累。
我们盘腿，坐在床上，对视。
他说，他是我的夫君，卫月。
我也学他，说我是卫月的妻子，田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