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爹的兴致又来了: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只要你将公主讨好,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何必辛苦在战场上用命拼杀?」
「公主年轻又貌美,重点是对你痴心一片,你还想那个女人干什么?」
我娘也在旁边应和着,说李婉儿还在府里,让我回去低个头认个错,再将洞房圆了,这几日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我心里只觉得寒凉无比。
我爹我娘明明是我的生身父母,嘴巴一张一合,说的却都是戳我心窝子的话。
他们觉得可以一笔勾销,可在我这里销不了。
伤害过清婉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只是除了他们到底还有谁呢?
4.
我回到了府上。
细细盘问了府里的每一个丫鬟、小厮、婆子。
无一例外,他们都说亲眼看到了清婉不甘寂寞和外男苟且。
每一个人,每一张嘴都在说着清婉的坏话。
连枝节末叶都说得清清楚楚,非得要我一定相信一般。
说亲眼见到清婉偷偷带外男进门的小厮,去岁他的亲娘病重险些要死,是清婉摘掉耳饰给他拿去典当换钱拿药。
那是清婉娘亲留给她最后的嫁妆了,当日那小厮磕头哭着千恩万谢,说将来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清婉,可是此刻他口齿翻飞却都在怒骂着清婉不知检点。
说亲眼瞧见清婉与外男在床榻上白日宣淫的丫鬟,被买进府前她正被她的赌鬼爹卖入青楼,是清婉心善将原本要买调养身子的药钱用来买了她。
清婉素来身子娇弱,入了冬总是难熬些,吃些药才好。
可那年冬天她生生忍着。
那丫鬟当时恨不得将头磕破来感谢清婉的恩情,如今也怒骂着清婉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还有说亲口听到清婉同外男密谋要毒害我爹娘的婆子,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儿子不愿养她将她丢了出来,是清婉不忍,将人领了回来给一份最轻快的差事却让她领着最滋润的月例。
她曾流着泪说清婉就是天上的菩萨,现在却满脸嫌恶地骂清婉最是脏污恶心。
我不忍再听,拔出身上的配剑,怒喝着将一旁的石桌一剑劈开: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那个小厮被当场吓尿,就要开口。
李婉儿突然来了。
「夫君如此逼问他们做什么,他们也有自己的父母家人要照顾。」
「若将人打坏了,他们的家人又该如何?」
话音刚落,他们都异口同声说自己说的是实话。
怕我不信,刚才那个小厮居然撞墙以死明志。
死前还大声喊道:
「奴才所言皆是实话,请将军莫要迁怒我的家人。」
我娘冲过来打了我一巴掌:「逆子,难不成为了那个烂货把府上的人都逼死不成吗?」
……
我娘不知道,我是真的想把所有人杀了。
可是我的清婉还没找到,现在就让恶人死,实在是太便宜了。
好在今日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清婉的贴身丫鬟小环还没死,只是下落不明。
或许找到小环,一切的真相都明晰了。
还不待找到小环,我就被皇上宣进了宫。
上一回,我是胜战而归的将军,皇上对我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