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驳：「胡说，清婉不是这样的。」
我娘也在劝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远舟，我们都亲眼看到她和奸夫睡在一张榻上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你非得眼脏才肯相信吗？」
「公主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不知道比哪个贱女人好多少，你何必念念不忘。」
「我不信，你们都是在栽赃陷害。」我一把把我娘推开。
我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李婉儿快说，我的清婉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李婉儿的脖子再度被我紧紧掐着。
这一次，我连余地都不留。
她连喘息都不行，终于知道后怕，艰难的一句「我说」从她喉咙里憋出来。
我稍稍松了几分力度，只听她得意道:
「她勾结奸夫，意图谋害公婆，三日前早就被乱棍打死，丢到乱葬岗了。」
3.
我在乱葬岗翻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寻到清婉的尸身。
我悲痛欲绝：
「清婉，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早点回来。连你的尸身都不肯被我找到。」
爹娘看不过眼都来劝我：
「找不到说明你没有缘分，何必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执迷不悟。」
我沉默许久，开口：
「就算清婉真的做错了什么，爹娘忘记清婉救过我们了吗？」
我被拐卖那一年，我逃出来后险些冻死街头。
是清婉路过，求她爹爹带我回府，我虽是她名义上的书童，却一直被好好的照顾着。
也是那一年，清婉派人找到了我爹娘。
闹饥荒的时节里，我爹娘差点就要饿死，是清婉派人将我爹娘接进府，怕他们不好意思还特地安排了一份最轻松的差事。
「没有清婉，我们一家人早就死了，这是大恩情，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清婉？」
我娘「呸」了一声。
「大恩情？」
「笑话，给我一口饭吃，我就要记她一辈子吗？」
「还怕我们不好意思特地给我们安排差事，她要真心想帮我们，她那么有钱直接给钱不好吗？」
「可她却将我们安排做奴仆，如此低人一等，分明就是戏弄人，我还没骂她呢，还谢她。」
我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也就你蠢，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
我被这些话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原来他们竟然是这样想清婉的。
明明是救命的大恩情，在他们眼里竟成了仇怨。
我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好半天，我才问出这一句：
「那将清婉好好安葬也不行吗？」
我爹娘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一同大笑起来：
「安葬，她也配？」
「一个辱没家门的烂货，还给她安葬，我连多看一眼都嫌脏。」
「没将她喂狗都算是给她留体面了。」
……
我心底悲凉，还是不愿相信地问出口:
「明明三天后，我就回到京城，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处置？」
我太过思念清婉了，回来的路上，每到一个地方我派人就给清婉传信。
「等你？」我爹嗤笑一声：
「等你回来，我们方家的名声都臭了。」
「这点小事，我们处理就得了，何须等你。」
「何况，你没了一个妻子，我不是和你娘又为你寻了一个妻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