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脸上的悲痛却更深了，仿佛被我的话伤透了心。
“静书，我知道你恨我管你太严，不让你出去乱跑。”
“但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作践自己，还说这种话来气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奈，看向警察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祈求。
看，我妹妹病得多重，她已经开始攻击最爱她的亲人了。
我直接打断了他虚伪的表演，将目光转向旁边已经开始动摇的李慧。
“李警官，别信他的。”
“你们去查，今天死在桥上的所有人，是不是都与一个叫‘沧澜民俗社’的组织有关？”
“沧澜民俗社？”
李慧愣住了，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
而我哥哥程瀚的脸色，在听到这五个字的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尽管他掩饰得很快，但那刹那的惊慌，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勾起嘴角，继续说：
“我之所以知道，因为我也是其中一员。”
“而这个所谓民俗社的会长，就是我的好哥哥，程瀚。”
“你胡说！”
程瀚立刻厉声反驳，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愤怒。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对李慧解释。
“警察同志，那只是我赞助的一个民间文化研究会。”
“我看静书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感兴趣，以为让她加入，接触一些有共同爱好的朋友，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会陷得这么深！”
他的解释天衣无缝，逻辑清晰。
一个为了帮助妹妹治疗而投其所好的哥哥形象，瞬间变得更加高大。
而我的指控，在他的解释下，反而显得更加疯狂和不可理喻。
一个精神病人，因为哥哥不顺着自己的幻想，就开始胡乱攀咬。
李慧的眼神，从刚才的一丝动摇，再次变回了鄙夷和怜悯。
她显然更相信程瀚。
我不再争辩，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李慧，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说：
“那场面，一定很美吧？”
“像一场献给海神最盛大的烟火。”
“所有不洁的灵魂，都在烟火中得到了净化。”
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李慧的脸色惨白，她立刻向上级申请，对我进行强制精神状态鉴定。
她需要一份官方的报告，来印证她的判断——我就是个疯子。
几个小时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精神状态：完全正常。
智商评估：优于99%的普通人。
这个结果，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整个专案组都陷入了巨大的困惑和沉默。
李慧再次将我带回审讯室，这一次，她的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探究和凝重。
“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她，反而反问了一个问题。
“李警官，我哥，是不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4、
李慧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没想到，在我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情况下，竟然能猜到警方的调查方向。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
“案发时，程瀚正在三百公里外的临江市，参加一场慈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