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全程有媒体直播，现场有超过五百名宾客，都能为他作证。”
“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说到最后几个字，李慧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
一个精神正常的“疯子”。
一场死了上百人的“意外”。
一个有着完美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哥哥”。
所有线索都像一团乱麻，让她无从下手。
她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一个疯子，怎么可能策划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意外’？”
“如果不是你，又是谁？”
我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从眼角渗了出来。
在李慧即将发作的边缘，我止住了笑声，身体前倾，凑到她的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因为真正的执行者，不是我。”
李慧的身体僵住了。
我的声音像一条毒蛇，钻进她的耳朵，带着冰冷的寒意。
“那座桥，是豆腐渣工程。”
“我哥用这个项目洗的钱，足够在海上再造十座桥。”
李慧的瞳孔骤然紧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贪腐，偷工减料，导致大桥断裂？
这个猜测，警方不是没有想过。
但他们请了国内最顶尖的桥梁专家进行勘测，初步结论是，桥体结构没有问题。
断裂，更像是由某种瞬间的、巨大的外力导致的。
所以，这个方向很快就被排除了。
“你没有任何证据。”李慧的声音干涩。
“证据？”
我轻笑一声，话锋一转。
“想让我指证他吗？可以。”
“但你们要帮我拿到一样东西。”
我的语气充满了蛊惑，像伊甸园里引诱夏娃的蛇。
李慧下意识地问：“什么东西？”
我坐直身体，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沧澜民俗社’的，献金账本。”
“上面记录了每一个会员‘奉献’给海神的钱，每一笔，都通过复杂的渠道，最终指向我哥的秘密账户。”
“那些死者，全都是这个民俗社的核心会员。”
“他们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我的好哥哥，灭了口。”
李慧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我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抛出重磅炸弹。
“那本账本，被我藏在了断裂的7号桥墩的暗格里。”
“我本来是想自己去拿的，可惜，被你们抓了。”
“只要拿到它，程瀚贪污洗钱、邪教集资、间接杀人，数罪并罚，必死无疑！”
我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疯狂的煽动力。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李慧的心上。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怀疑。
我的话太过离奇，一个疯子的话，能信吗？
可是，我的精神鉴定报告又是正常的。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那将是撼动整个城市的一场惊天大案。
我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知道鱼儿，已经开始咬钩了。
5、
李慧陷入了巨大的挣扎。
打捞7号桥墩？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没有切实的证据，仅仅凭我这个“疯子嫌疑人”的几句话，根本不可能申请到如此大规模的行动。
一旦打捞上来什么都没有，她将面临停职甚至更严重的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