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直视她的眼睛：“我想要的是一个家，不是一个秀场。”
她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白的是一种冷峻的表情。
“家？陈牧，我给你提供了最好的物质条件，最好的生活环境。你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层，开着豪车，穿戴名牌。这些，不是你以前做梦都想要的吗？”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戳中了我内心深处最不堪的过去。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小镇，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小时候，我确实羡慕那些有钱人的生活。
“我承认，我以前是想要这些。”我平静地说，“但现在，我更想要的是尊重，是自由。”
“自由？”她嗤笑一声，“陈牧，你所谓的自由，就是回到你那狭小的出租屋，吃着泡面，做着不切实际的游戏梦吗？”
她的话像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我脸上。她总是这样，用最锋利的话语，撕开我所有的伪装和尊严。
“乔音，我们……”
“别说了。”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今天是我们三周年纪念日，我不想听你抱怨。好好配合我，等下到了目的地，我们还要直播。”
直播？我简直要气笑了。原来这场“浪漫游行”，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她的直播流量。
我拿出手机，点开社交媒体，果然，她的直播间已经涌入了上百万人。弹幕密密麻麻，全是对她的赞美和对我的羡慕。
“乔总真的好用心！”
“陈牧上辈子是烧了高香吧！”
我看着那些词语，突然觉得无比的恶心。我不是烧了高香，我是掉进了陷阱。
“陈牧，笑一个。”她突然凑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对着手机镜头，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我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一怔，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我能感觉到，我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乖，自然点。”她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像情人，眼神却冰冷得像刀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提线木偶，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动作，都由她操控。
花车停了下来，目的地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更多的人，闪光灯亮得像白昼。乔音挽着我的胳膊，昂首挺胸地走下车，像一个女王接受万民朝拜。我像她的背景板，被她牢牢地掌控在身边。
“陈牧，你看，这就是我给你的爱。”她对着镜头，深情款款地说，“我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的心，彻底凉了。
04
乔音的告白，引爆了整个广场。尖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手机镜头密密麻麻，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和她牢牢网住。
我能感觉到她的手紧紧挽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那不是爱，那是占有，是控制。
“陈牧，有什么想对乔总说的吗？”主持人把话筒递到我嘴边，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我看着乔音，她正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别给我出岔子。
我喉咙有些发干，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说出真心话，这个“完美人妻”的形象就会轰然倒塌，她的事业，她的声誉，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可是，我真的受够了。
“我想说……”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