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精准地说出了对方的喜好，还用上了最尊敬的称谓。
汉斯·施密特的表情明显变了。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苏晚晴，眼中的傲慢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赞许。
“哦？苏总竟然也对德国葡萄酒有如此深入的研究？”
“略知一二。”苏晚晴游刃有余地接话，“我一直认为，要了解一个国家的商业文化，就要先从它的饮食文化入手，就像德国的雷司令，看似清冽，实则层次丰富，回味悠长，这和德国企业严谨、扎实、追求卓越的‘工匠精神’，不正是不谋而合吗？”
这番话，既捧了对方，又巧妙地将话题拉回了合作本身。
气氛瞬间破冰。
接下来的谈判，顺利得不可思议。施密特博士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认真倾听苏晚晴的方案，并就技术细节展开了深入的探讨。
晚宴结束时，双方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回程的劳斯莱斯里，车厢内一片安静。
苏晚晴没有像往常一样闭目养神，而是透过昏暗的光线，打量着副驾驶座上的沈墨。
他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侧脸的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收起了所有的锋芒，看起来温顺无害，但苏晚晴知道，这副皮囊之下藏着一个她尚未完全了解的灵魂。
“你德语说的不错。”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在海德堡大学交换过一年。”沈墨的回答很简洁，没有多余的情绪。
他并不想因为帮了她而获得什么赞赏。事实上，他有些痛恨自己刚才的多嘴。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社交本能，是他在过去二十多年里接受的精英教育的产物。他以为这部分自己已经随着家族的败落死去了，没想到它还活着。
“只是交换一年？”苏晚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刚才你对葡萄酒的见解，可不像只学了皮毛。”
“我父亲喜欢。”沈墨的声音更低了。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苏晚晴没有再追问。
她第一次注意到，这个被她当作玩物的男人，身上有着复杂的过去和不凡的底蕴。他就像一座被尘封的宝库，她只是撬开了一条门缝，就窥见了一丝耀眼的光芒。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有些……危险。
她喜欢掌控一切，而沈墨的“价值”，正在成为一个不可控的变量。
“你今天，做得很好。”良久，苏晚晴淡淡地说道。
这大概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不带任何命令和羞辱的话。
沈墨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苏晚晴看着他的后脑勺，第一次对这场“驯服游戏”的未来，产生了一丝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她想看看，这座宝库里，到底还藏着多少惊喜。
05“请别这样”
自从上次晚宴之后，苏晚晴对沈墨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执着于用那些纯粹的、肉体上的折磨来羞辱他，而是开始变着法地“使用”他。
比如，让她整理晦涩难懂的法文合同，让他翻译意大利合作方的邮件，甚至让他对一些投资项目的风险进行初步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