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撒谎。
“你在撒谎。”我盯着他的眼睛，“我妈根本没有跟人跑。你把她怎么了？”
王建国眼神一慌，立刻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能把她怎么样！是她不要我们了！”
他的反应，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张阿姨也看出了不对劲，她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小念，别激动。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她转向王建国，语气严肃。
“王先生，你最好说实话。如果你妻子的失踪跟你有关，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王建国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恐惧。
他看看我，又看看张阿姨，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闭上眼睛，再次开始装死。
我知道，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但我不会放弃。
我一定要找到妈妈，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我转身对张阿姨说：“张阿姨，谢谢你。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傻孩子，跟我客气什么。”张阿姨心疼地看着我，“你脸上的伤得处理一下。我带你去急诊。”
我点点头，跟着张阿姨走出了病房。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王建国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个男人，毁了我十五年的人生。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6.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天已经黑了。
陈凯因为故意伤人，被拘留了。
陈雅和王浩因为没有直接动手，只是被批评教育了一顿就放了出来。
她们在警局门口看到我，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小贱人，你给我等着！”陈雅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现在，我没空跟她计较。
我满脑子都是我妈的事。
王建国说我妈跟人跑了，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记忆里的妈妈，温柔又坚韧。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抛下我？
当年我们家虽然穷，但一家三口在一起，总是很开心。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需要线索。
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人，就是我的外婆。
妈妈是远嫁，外婆家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
自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外婆家的人。只听妈妈偶尔提起过，说外婆身体不好，家里也很穷。
这些年，我以为爸妈都不要我了，也就断了和那边联系的念头。
现在，外婆家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我回到医院，跟张阿姨说了我的想法。
张阿姨很支持我，她给了我一些钱，让我路上用。
“小念，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在这个世界上，张阿姨是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坐上了去往外婆家的长途汽车。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那个叫“下溪村”的地方。
